谁偷我裙子了(38)
姑娘一张脸涨得通红,无措地一摆手,转身匆匆跑走了,留下一个略显愤懑的背影给在座三位。
傅朗拢了下并在餐盘上的筷子,看卜奕,“你很热心,但她没领情。”
是事实,但话音里藏着小刺儿。
卜奕嘴角一扯,“姑娘谁啊?你同学?”
“不,同系师妹,”傅朗说,“来要去年专业课我整理的参考书目。”
书目这种东西,一条微信就能解决了。况且,听傅朗的口气,这东西就是公开的,不是只他一个人手里有。
“那就是看上你了,”关健把牛肉酱推过来,“尝尝,人间美味。”
傅朗低头挖酱,挖的时候就听卜奕说:“即便不喜欢,你也不应该这样。她一个女孩子,你当着我们不给她面儿,让她多难堪。”
一坨酱被安放在热腾腾的米饭上,傅朗慢条斯理擦干净勺子,和卜奕对视,“我对她没想法,还要吊着她,到时候你可能会说我是人渣了。早断早了,有什么不好?”
卜奕声音沉下来,“你是棒槌吗?不知道委婉俩字怎么写吗?”
傅朗低头拌饭,“不知道。”
简直是铁杠成精。
卜奕皱眉,“你……”
“奕哥!奕哥吃肉,”关健一筷子肉递过来,堵住了卜奕的话头,“今儿的排骨特别香,肥瘦相间,咬下去,酱香浓郁。”
卜奕看他一眼,知道他什么意思——
你们俩刚和谐了点儿,别又把关系弄僵了,都一个宿舍的,随便怼两句得了。
卜奕不说话了,愤而吃肉,把盘子的排骨吭哧吭哧全干光了。
关健看着自己满盘的绿叶菜,自闭了。
仨人中午去图书馆呆了半小时,关健说被图书馆的硬凳子磨得屁股都要起义了,愣是趴桌上也没睡着。
关健和卜奕下午有课,两人到时间便去明喆楼了。
临走时,卜奕一张脸仍硬邦邦的,连一个字都不多说,转身就走了。
下午是理论课,关健睡了半堂之后醒了,碰碰卜奕,“我梦见你和傅朗在宿舍打架,城门失火,殃及了我。”
他们俩坐阶梯教室最后一排,天高皇帝远,只要不是大声吆喝,老师也懒得管。
卜奕掀起眼皮,“中午两句话就给你留下童年阴影了?”
“你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啊,莫不是……”关健小声嘀咕,“你一眼看上跟着傅朗那女孩了?”
卜奕一眼瞟过去,关健怂了,不敢扯淡了,换了个谨慎的问法:“傅朗这几天是不是得罪你了?”
那倒是没有,不但没,而且大有要化干戈为玉帛的趋势。
“他这脾气,将来进社会要吃亏,”卜奕开始胡说八道,“我是教他做人。”
关健:“我没想到,你本体原来是个操心的老父亲。”
卜奕:“……”
卜奕在桌子下给了他一脚。
两人哔哔完小半节课,铃一响,关健就率先走了——他要赶在晚高峰前挤上地铁。
诚然,卜奕也是不想挤晚高峰的,但他又迈不出去脚。
他和傅朗一块儿住,而中午又跟傅朗闹了几句话的别扭……这就好比两人在较暗劲,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让奕哥低头那是不可能的,何况奕哥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奕哥理直气壮。
那怎么办?
总不能把傅朗扔学校里。
太不地道了。
没几分钟,教室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老师在讲台上收拾杂七杂八的教案,以及关电脑和投影。
卜奕支棱着两条腿,坐着打贪吃蛇。
穿着蓬蓬裙头戴钻石发卡的蛇在屏幕上疯狂转动,直到身边传来脚步声,蛇终于一个不慎,撞在墙边的霸王花身上,死了。
“下课五分钟了,你这五分钟全在打游戏?”
脑瓜顶传来傅朗不敢置信的声音,仿佛是在对着一个傻子发感慨——
我知道你傻,但没想到你这么傻。
卜奕茫然地抬头,心想:他怎么来了?
门侧,傅朗单肩挂着包,站在一片赤金夕阳里,垂目看着他,脸上轮廓线条在明暗交织中异常分明。
卜奕胸腔里的心脏不安分地咚咚两下,乱了节奏。
——被人这么专注地看着,难免紧张。
“走不走?”
对方却似乎耐心告罄,只差自己上手给他收拾了。
卜奕拎上包,再看他一眼,嚯,真是郎心似铁,酷的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是心动的感jio
第19章 话剧社
傅朗又和卜奕去宿舍取了一趟琴,说临时加课,要去旧街市勤工俭学。
卜奕一想,干脆也去旧街市,等傅朗下课还能一块儿去吃个宵夜。
——就这样,中午的事儿谁也没再提,把它悄悄地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