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我裙子了(48)

作者:一勺彩虹糖 阅读记录

睡前,他手在台灯旁边逡巡了四五遍,最后像下什么重大决心一样,把台灯摁灭了。

也不知道卜奕这一天干什么了,累得打起了有节奏的小呼噜。

傅朗很少有和人挤一张床睡觉的机会,或者说,从小到大都没有过。

以前住家里时候是一人一间房还嫌不够,恨不得一人分两间,谁也别挨着谁才好,后来偶尔去李方和家里借住,也是一人一间,中间还隔着几十平的客厅,没体验过有人在旁边热乎乎躺着,感觉……很有生气。

生气?傅朗想了想,又笑了下,也许是的。

一晚好眠,伴随着卜奕的小呼噜。

早起,阳光沿着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床上铺出一条温暖的光带。

傅朗差不多是被憋醒的。梦里胸口压了一块巨石,他正当街表演,拿锤子砸石头的人居然是卜奕。

睁开眼,发现拿锤子的人横了一条胳膊在他胸口,挺长的腿也跨过来,膝盖正好抵在他小腹上。

“……”

傅朗感觉有种半身不遂的麻痹感,推了一下,这人咕哝着哼唧两声,没动。

他干脆一使劲,把人推开了。

咚!

傅朗坐起来呆了呆。

他没想到劲用大了,卜奕又顺着力道滚了半圈,直接摔床下去了。

这下,彻底清醒了。

傅朗心虚地往那边瞟了一眼,没吱声。

“靠。”卜奕骂了一声,自己爬起来,“睡着觉居然能他妈掉床!”站直了,一眼扫到坐在床上的傅朗,咋咋呼呼的人像忽然被摁了静音键,前一晚的种种情形呼啦一下子集体回笼,促使他拎着被子像个二百五一样跟傅朗招手,说,早啊。

傅朗回他一声早安,转身洗漱去了。

卜奕站在床边愣了会儿,便出去和关健抢厕所了。

三人吃完饭去学校,卜奕路上收着贺斯年的微信,难得这种夜猫子能起这么早,居然还惦记着跟他说声前晚的事儿。

贺斯年说,骚扰他的流氓被一顿吓唬,连爹妈是谁都忘了,屁滚尿流地就跑了。说白了,就是看他们俩嫩呢,欺负人。

卜奕道了谢,把手机收起来了。

认识贺斯年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当时松果刚开业,贺斯年处在白手起家的阶段,他们一群小孩来疯玩,一来二去就跟贺老板熟了。

熟悉以后才知道贺斯年是个标准的二代。

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没拿父母的钱,用读书期间炒股赚的一百来万和朋友合伙把松果给操办起来了。

这个出力多出钱少的朋友,叫康芃。

等小事业步入正轨之后,康芃就把自己撤出去不当合伙人了,只留下当初借给贺斯年的招牌,松果。

松果是康芃的小名,她说可爱又喜庆。

直到后来贺斯年又开了分店,也仍然叫松果,哪怕不少人都认为不怎么合适。

有次崔凯演出之后问过,贺斯年拎着小半瓶啤酒说,自己念旧。

碰上流氓打架的事儿告一段落,一场冲突下来,卜奕自己也挂了彩,所幸没在脸上,谁也看不出来。跟傅朗同住那晚,他自信掩盖得好,没让对方看出端倪来。等三人转天回到宿舍,趁傅朗没在,他才让关健给他揉伤,又在傅朗回宿舍前把阳台门大开,散药油味儿。

关健笑话他做贼心虚,虚透了。

傅朗脖子上的伤没出一个礼拜就好了,隔壁宿舍过来打秋风的段重山就感慨,新陈代谢真好。

差点让卜奕一脚给他重新踹出门。

伤好了,但留下一道小疤,卜奕只要看见就浑身长刺一样难受。

他跑到医院去挂了个皮肤科的号,然后又去了一趟整形医院,买回来七八种祛疤的药膏,一股脑堆在了傅朗桌子上。

这回不光是傅朗本人,连一向粗神经的关健都被他吓了一跳。

药膏究竟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毕竟使用说明上都告诉了,要长期使用。而长期究竟是多长,就没有准儿了。

十一月初,北方进入冬季,萧瑟的风吹落了枝头摇摆的枯叶。

卜奕跑在旧街市狭窄的人行道上,踩着脚下的落叶,嘎吱嘎吱,他头顶冒着热汗,半场长的假发呼呼地往脸上扫。

时隔一个月,他头一次带妆从剧社出来。

时间不早了,他演出完,摸出来一看,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其中大部分来自宋岚,其中间或有几个黄竞的。

卜奕脑袋嗡一声,直觉出事了。

电话回过去,宋岚在那边急吼吼地问,见黄宝鹿了没?

卜奕傻了,黄宝鹿?这一多月黄豆包除了偶尔显摆她新墙头,跟她哥几乎没有互动。

再仔细一问,是他们找不着豆包了。

小丫头跟同学一块儿去课外班补课,别人都被爸妈接走了,她爸妈没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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