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热搜+番外(83)

作者:是笙 阅读记录

三个字的声线清朗悦耳,坐在斜斜暮光里的闻源一身白衣,光影映照,上身挺拔笔直,脖颈低垂,弧度柔和到自带柔光。

闻源低着头检查了会弦纽,指尖灵敏,然后抬头对万浔轻轻一笑,就拨弦试了几个音。

以上场景后来被醉酒的万浔渲染得如同千年等一回。

宋以深从一开始的专心聆听、鼓励追求,到后来一边打酒嗝一边逗魏实辉唱huáng腔,再后来,gān脆靠在大cháo身上直接睡过去。

大cháo和他们一届,大学毕业后准备留校当辅导员老师。宋以深万浔毕业后,想找个经理人,想来想去都没有上学时“鞍前马后”的“cháo老师”靠谱,于是gān脆也拉了进来,保证955工作制,外加五险三金(两方周旋,在大cháo的坚持下加上了欠薪保障金和失业保障金),以及,工资翻倍。

他们那时已经有几个合作得比较好的吉他手,其实犯不着再去招揽什么“天外飞仙”闻源。

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万浔始终放不下闻源,一有时间就去看闻源弹吉他,后来差点被闻源一方的主唱“招安”。

宋以深颇有种自己养大的huáng花闺女突然某一天被送去当童养媳的绝对耻rǔ,二话不说和大cháo上演了之前和万浔“绑架”魏实辉的戏码。

宋以深到现在还记得把闻源“绑”回他们那个狭小的录影棚bī着签合作意向书的时候,万浔那几乎要掐死他俩的恐怖神情。

老父亲宋以深的心,吧唧一声,哇凉哇凉的。

后来才知道,闻源那个乐队其实快要解散了,现在的几场演出不过就是以后留作纪念之用。而万浔过去帮忙,心思比宋以深还要不纯:既想着解散后拉拢,也想着赚取些好感,更想着别的更进一步的什么。

闻源也觉得“绑架”没什么,途中还好几次笑场。

但万浔觉得不行,原则过头,一手是兄弟,一手是千年等一回,一根筋犯了,愧疚感让他好久都不敢去找闻源。

后来还是闻源找上来,笑问:“你们缺不缺吉他手?”

万浔慢吞吞点头。

“那你缺不缺男朋友?”

万浔迟钝一秒,猛点头。

一旁的宋以深酸得牙都要掉了,装模作样地学着闻源讲话,差点被万浔按地上打。

记不清魏实辉那时在哪里了。

后来大伙一起聚餐的时候,魏实辉看见万浔去牵闻源的手,那个时候宋以深还对着魏实辉打趣,说,瞧见没,闺女养大了都会自己去拱白菜了。

话音未落,又是万浔的一顿追着打。而魏实辉好像没笑。大cháo几乎原地笑疯。

再后来就是SOW的成立。

宋以深还挺不好意思,说不用特意显摆他这个队长,“S”放前面多不低调。

很可惜,长久的相处,大家已经对宋以深养成了选择性聆听的自我保护习惯。

当时话一出来,该配合他演出的其余四人通通视而不见。

他们一起见证了辉煌与荣誉,也一起抗过了逆境与低谷。

最巅峰的时候,四人站在舞台上狂撒香槟,台下掌声雷动,台上光芒万丈。最落魄的时候,录音室被收回,五个人身上加起来两百块都没有。坐在凌晨三点的酒吧门口喝酒,大cháo打趣说我的失业保障金呢?宋以深一下红了眼眶。

但是现在呢。

宋以深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

他只觉得疲惫。

刚到美国的那段时间,他整晚整晚睡不着觉,闭上眼就是闻源万浔魏实辉,就是舞台、就是话筒、就是一场场演出和烧不尽的大火。

睁开眼却是一地láng藉。

一地láng藉。

此后的两年人生,充斥着各种质疑和来自四面八方的指责,以及没有尽头的自我怀疑和愧疚。

如果一直没有想起那个关键的证据,宋以深想,那他就真的废了吧。

回国后的这几个月如同几年般漫长。

昔日里的面孔在眼前不是变得面目全非,就是冷酷到决裂。

他想要报复,想要跟着万浔一起去质问,但是当最后这一刻真正到眼前的时候,他连发现自己连开口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这些折磨他太久了。

宋以深转身,准备走开。

他不想再回头看一眼。

下天台的楼梯前空无一人,宋以深一步步走下。

大cháo在茶水间和路易斯窃窃私语,见宋以深回来,招呼:“这么久?”

宋以深点了点头,问大cháo有没有烟,路易斯把自己的烟盒递了过去。

宋以深熟练拣出一支点了,“走吧”。

大cháo看了几眼喜怒不明的宋以深,问道:“不等周程和说解约的事了?”

“解不解约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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