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早味狗血虐文(39)

作者:九重烟 阅读记录

谢秋尴尬地放下琴弓,午后的阳光正好,琴房里顾云的脸被映衬地熠熠生辉,他这种时候十分好看。

谢秋心里顿时就很柔软,他为自己的笨拙感到羞愧:“对不起。”

顾云叹了一口气,他也放弃了。

他心里觉得他和谢秋灵魂没有任何可通之处,但是他不打算说出来。

他只需要安静地呆着,别人会从他的沉默里读出想要的答案。

这比说些似是而非和无关痛痒的话要好得多。

谢秋讨好地凑近吻了吻顾云的嘴角,顾云顺从地接纳了,既是接受了他的讨好,也是接受了那个吻。

然后他细细地,回吻了谢秋。

宛如贞顺的处子,羞赫更甚于动情。

两个少年在窗边的剪影于是贴在一处,像把他们各自破碎残酷的人生也紧密缝合,成为某种圆满落幕的答案。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声音很轻,却足够吓得两个年轻人赶紧分开。

等到顾云走过去查看,只看到他新来的弟弟的背影。

顾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杜烬。

谢秋有点担心,他们的恋情还属于保密阶段,万一走漏了风声,谁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他问顾云:“要不要我去......”

顾云打断了他:“我有更好的办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许他也该去和他的弟弟建立建立感情。

等到杜烬十四岁,某种探究的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到他身上,男孩儿到了这个年纪,四肢生长,五官出落得更加深刻明艳,他可以开始理解和承受人世间更复杂的感情。

比如嫉妒,比如爱慕。

☆、信徒的坟墓

杜烬对此毫不知情,他对人心的敏感和脆弱一无所知,每天跑去地下室找他哥哥,躺在他怀里昏昏入睡。

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好过,像是恨不得一睡不起。

梦里没有他父亲,没有鲜血,没有尸体。

倒是偶尔有他母亲。

他母亲温柔的肢体抚摸着他,身上是湿热的,像她还活着,杜烬伸出手,想要重新抱一抱她,却发现怀里的□□很快冰冷,消解,干瘪下去,露出底下分明的骸骨。

两只灵动的眼散发出腥恶的臭气,逐渐从腐烂的眼眶里掉出来,带出四散的烂肉和淤血。

杜烬睁开眼,身边只有他哥哥。

呼吸悠远绵长,俨然也是一副熟睡的模样。

呼吸轻轻拍在他脸上。

漆黑的眉睫,淡红的唇。

顾云比杜烬大了整整十岁,又是那样不得宠。

顾明章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头疼。

但是没关系,杜烬想,等他长大了,顾明章就彻底老了。

一旦他的影响力衰退,杜烬会接替他照顾顾云,让他过得比现在自由,和快乐。

斯内克找到杜烬的时候,他正在后花园里玩泥巴。

整个顾家,只有杜烬会做这种事。

艾利克斯为此鄙视他,斯内克显然也不喜欢。

他小幅度地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自以为不被人察觉地厌恶着皱了皱眉,然后春风和煦般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少爷,老爷找你。”

他着重强调,是独自找他,要他一个人去。

杜烬懵懂着站起来,他和顾明章目前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就能数过来,也不知道这位明面上摆着看的父亲找他做什么。

但这和斯内克无关,解答疑惑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他的工作,只需要他的忠诚和行动。

于是杜烬只好放下他手头上的要紧事,穿过迷宫似的道路和回廊,去找他父亲。

顾明章正在书房看书,鳄鱼皮的鞋底踩在小羊毛毯子上,毯子是纯手工做的,铺满了神秘的符咒花纹,房间里尽是冷淡的檀木香气。

他戴着金色的老花镜,鬓边已经有了几丝银发,一只手随意支棱着撑着下巴,这一幕简直就是老年版的顾云,但是手里举着的恩格尔的《厚黑学》,让他难以和老年人一词产生什么联想。

杜烬站在门口,僵硬地不知所措,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艾利克斯,必定会感情充沛地叫出一声“爸爸”,好像顾明章就是他DNA意义上的老父亲一样,可惜艾利克斯的亲生父亲是个赌鬼,早早欠债被放贷的打死在了街头。

杜烬为此鄙视他。

好一会儿,顾明章才注意到他,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伸手招呼他过来坐。

坐哪儿?

顾明章旁边没有椅子,唯一可以行驶这个功能的,只有他的两条腿。

杜烬怔怔地,他当然知道不应该坐在他养父的腿上,可他威严权盛的父亲叫他坐过去,他又不敢不去。

于是他就愣住了,两条腿缓慢游移着迈了两步,停在半道上,不前不后,身体里两股力量把他拉扯着拽来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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