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29)

作者:重山引 阅读记录

很难受,总觉得和他隔着一条巨大的沟壑,怎么也踩不过去,我强行把这个理解成谭疏业顾及面子所以不想躺在男人怀里入睡的问题,所以大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只能蹲在他的卧室门前想象他的呼吸,真的把自己活成了一条狗的样子。

我现在就蹲在他的门口,已经是四点了,我睡不着,我想他,我想抱他,想亲他,想规规矩矩说一句喜欢他。

我前几天还觉得离开他一段时间还可以接受,反正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但真当这个时刻来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心如刀绞。

我会有十五天的时间里摸不到他的躯体闻不到他的味道,我懊恼急了,为什么总干这些破事来烦扰自己,老老实实请个假守着他不行吗?

我烦躁的要命,只能把那根偷下来的烟拿出来慰藉自己,那是我做饭的时候谭疏业咬在嘴里的,我不想让他吸烟,他本来就酗酒,再吸烟的话身体受不了,于是我就威胁说吐出来,不然就操到你尿……

我话还没说完,谭疏业已经对着地面biu的一口将嘴里的烟毫不犹豫吐出去了。

但他还是被我操尿了。

我把那支烟咬在嘴里,用牙齿轻轻咬合烟嘴,用舌头舔舐着那里的海绵,想找到关于谭疏业的一点联系,但是太淡了,谭疏业吸烟永远都是担在嘴唇上的,一点不挨到唇舌。

疯狂做爱后意识是很疲惫的,尤其我心情还比较萧瑟,坐着坐着有点头疼,我把那支烟撕开了,直接将烟草扔进嘴里咀嚼。

那味道让我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我什么也不做,但却觉得时间在手下飞快地流逝着,学校七点集合,我得在六点出发,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是期盼他能在我走之前能醒一次,好让我给他一个离别的吻。

或者,就只让我看他一眼好了。

天空开始泛着鱼肚白,我闭着眼睛数着分秒,而在我绝望地吞下第三口烟丝的时候,门却吱的一声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那声音像是紧急集合的号子,让我一时之间有点无措,把烟草丝慌忙吞下了喉咙。

不知道在怕什么,我居然不敢抬头看他。

“狗崽子。”

他的声音有点哑,说话的语气又轻又淡,但我总觉得那习惯性的呼唤里,谭疏业是有放了那么一两丝情义在里面的,比如心疼,比如不舍。

我没有抬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应他,地板上凉透了。

谭疏业得不到我的应答,就在我身旁慢慢蹲下来,蹲的时候扯到下体,还猫儿一样嘶了一声。

我听得心惊,刚要忍不住起身,却又看到视线里他伸出那只自己那只洁白修长的手,轻轻落下来,握住了我没穿拖鞋的脚。

“冷不冷?”

我没反应,期望成真会让人变傻,我觉得那温度好像都不怎么真实。

“呀,看来是被冻傻了。”

鱼肚白闪着熹微的光,耳边窸窸窣窣,我睫毛忍不住晃动,从余光里看到谭疏业那件灰色的袍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身体被一具柔软的躯体紧紧包裹住,谭疏业像藤蔓一样攀爬过来,玫瑰的香气便浸透了我干枯的细胞,柔嫩的枝干扎进了我苍老的皮肤。

谭疏业把用胳膊环住了我的腰,把薄唇贴在了我的心脏上,轻轻问我:“狗崽子,这样还冷吗?”

我觉得我上辈子大概是从谭疏业的肋骨上挖下来的。

所以这辈子只能爱他。

我迟钝地伸出手去抱住他,紧紧地抱住,像抱住十多年前在医院里被医生盖上了白布的那个可怜女人。

“不……太冷。”

我闻着他头发上和我身上一样的芬芳,感受着怀里的温热和柔软,反省到了自己曾做过的最愚蠢的一件事。

“哥....”

“嗯?”

“我真的...好爱你啊。”

第十七章 骨灰盒

概要:我就是那千万水滴中最沉最脏的一粒

我们学校训练不像别人家那么水,查的很严,基本除了晚上回寝熄灯后的时间,我很少能有机会跟谭疏业聊天,那天在厕所冒死电话play,结果教官在楼下一嗓子差点给我吓萎了,谭疏业在那边衣冠楚楚的,笑的特别缺德。

他平时还是每天都发信息过来问候的,我有时悄悄打电话,有时候条件紧就发个语音,可今天中午跟谭疏业打电话他没接,我一下午心神都恍惚。

“谭煊煊……我被绿了啦!!”

王千文趴在我肩头哭的时候我没来由浑身一抖,直接把人推了出去,只是没想到他那么不经推,直接坐地上了,这下哭的更劲了。

晚上集训比白天轻松些,基本都是站站军姿唱唱军歌,九月多的山上超级冷,中间休息那么一会,王千文为了给他女朋友及时献上中秋祝福,不惜躲进更深露重的林子里上小号,结果打开就发现他女朋友把他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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