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主有毒+番外(4)

沈洵正值心烦意乱的时候,第一次挂断了伯母那女高音骂街独唱,把手机抛给刘秘书,冷淡道:“你亲眼见到了,我处理好了,这可以了吧。”

刘秘书知道他还没拧过弯来,遇到这种事情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很是大度的笑了笑:“可以了,你去上学吧。晚上来接你的就是顾先生的人了。”

沈洵转身就走。

他也懒得揣测那个刘秘书的内心活动。说他恃宠而骄也好,说他目中无人也罢,难道被人逼着去上门服务——就算昨晚他因巧合幸免于难,也该为此感激涕零跪舔讨好,还要谢主隆恩给了他这么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去他妈的吧!

这几天他被人抓走做了点“就业培训”,课是直接旷掉了,幸而对方倒还有心给他请了病假。沈洵一走进教室里,后排的好友原新就探头过来,趁着早自习班主任不在的功夫悄声问道:“阿洵,病好了吗?”

沈洵冷笑道:“我没病,是别人脑子有病。”

“什么?”原新没明白沈洵的意思,但他总知道一点沈洵家里的情况:“你伯母他怎么你了?不愿意给你交学费把你扣家里了?”

“没有。”沈洵随便抓出一本笔记向桌子上一摊:“是有神经病拉我过去唱大戏呢。”

原新迷茫的看着沈洵,还想再问两句,余光瞄见门口处的一道黑影,赶快一缩脖子窝起身子,老老实实做出了个认真读书的样子。

班主任从正门进来溜达了一圈,经过两人身边时多停留了几秒,没说什么。

倒是沈洵低头一看,自己翻开的正是本物理笔记,上面抄写的公式还是昨晚那个顾先生讲给自己的,一时间不由一阵烦闷。

对方虽然把题讲得很清楚,可一想到那是在什么情况下讲的,沈洵就难免有点鞋底粘住泡泡糖一般粘腻的排斥感。

在今早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就此逃过一劫,这场荒唐的还债就这样结束。没想到以后竟然还要住在顾先生那里——要是这个样子,他倒明白昨晚为什么能被放过一马:他日后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对方想什么时候吃,就能什么时候吃;怎么吃得舒服,就能怎么来。

所以他其实并不像昨晚入睡前那样以为从此再无后顾之忧,反而是每时每刻都要提心吊胆,直接被人抓住了命脉:都住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了,当然也就随意任人摆弄。

一想到这里,沈洵就觉得自己头顶上压了一座五指大山,这沉重的山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时间连天色都变得灰暗了。

高三本来是复习的重要关头,但沈洵这一天基本上什么课都没能听进去。

幸好刚刚开学不久,复习也是从高一的内容开始,他就算落下的这几天的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物理课时,一见到物理笔记,沈洵就下意识的一阵闹心。

巴普洛夫的狗。沈洵想:那位顾先生可别再给我补物理了,他要再这么面上和和气气的当家教,背里拿软刀子逼人,得寸进尺,自己以后可能见到物理就直接吐了。

物理老师大概发现了沈洵走神,请他到黑板上做一道题。沈洵上前接过粉笔演算完毕,答案正确,老师也就让他回到座位听课。

这个小插曲倒是稍稍冲淡了沈洵越想越排斥的思维。

放松。他对自己说:弦不能绷得那么紧,要弹断的。

————————

当天晚上的时候,沈洵就见到了专门被分配过来接他上下学的司机。

司机姓郑,长的很和善,为人也很健谈。沈洵明里暗里,用自己那半吊子的套话技巧从对方口中抠出了不少信息。这些信息七零八碎,而且一旦提到顾先生,司机的口风一下子就变的很紧。

配得上顾杭给他开的那份工资。

沈洵方向感不太好,没能记住那个司机的开车路线,只知道自己四十分钟后就停在了一栋别墅的门前。司机笑着说:“少爷进屋吧,我去车库停车。”

沈洵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应答,在看到不远处巡视的保安后,打消了自己突然升起的、毫无计划性的拔腿就跑的愚蠢想法。

在玄关处换过鞋子,一进方厅,沈洵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顾杭。顾先生的姿态很放松,表情也很惬意。另一个交谈者与他同坐在一张沙发上,单从表情推断,这两个人关系应该不错。

那个交谈者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青年,容貌阳光、笑容灿烂,衣着很是休闲,一见就让人心生好感。

不知他是不是顾先生的情人。如果是的话,沈洵只觉得自己应该发自内心的赞扬对方的审美。

这两人正用外语交谈,一句话中夹杂着大量的长单词。沈洵竖着耳朵听了两句,只觉得这语言不像英语。不过他英语水平实在不好,因此也不敢妄下断言。只是在一边罚站一般的呆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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