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望可以当归(60)

作者:何历历 阅读记录

前几天送完覃远的飞机回到公寓,俞白才发现覃远留的信,压在书桌的花瓶下。没有装信封袋。想必来时匆匆,真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自己没留意的时候还写了封信。一张A4大小的纸叠成了信封般的长方形状,俞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覃远用英文花体写的字“TO 俞白 ”,潇洒俊逸,真真字如其人。

阿白:

春悄悄,夜迢迢。始别离,盼相逢。今年花胜去年红,望与君同。

阿白,我时常在想,我来自何处,为何而来,又将去向何方。我相信你也与我一样有此思虑。人是生下来就有意义,还是我必须自己赋予它意义?

然而我读哲学,读宗教也并没有找到这样的一本书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的疑虑。并没有发现适合每个人的普遍真理,这是一个没有终极答案的主题。

我的人生目标很简单,最大限度的体验生而为人这件事。体验种种欢乐与痛苦。

对于痛苦,可能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对于正在穿越黑暗的你,旁人如我,仍一无所知。但我仍想说,生命中的一段黑暗,它并非终点,当它离去、消散,我们仍在,体验内心的宁静,生命的轻盈。

Isaiah Berlin 所说的消极自由自不必说,以你之聪慧,定然已经知道我想说的是积极自由。所有形式的自我强迫,都会让你的心停留在过去,不堪重负。不论你把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变成了谁,你本来的样子,它一直在你心中。

你我相遇,相知,懂我之意。你只要记住,你并不孤单,这个世界到最后,总有我。

For you ,a thousand times over.(为你,千千万万遍。)

-----永远的避风港:远

俞白抱着薄薄的一页纸,捂住心口,从无声的哽咽,啜泣,到泪流不止抽噎。心里像豁开了一个洞,胸口的淤塞化作了眼泪,俞白尽情任由自己大哭了一场。俞白记不起自己上一次哭得这么痛快是什么时候了,哭累了抱着小心叠好的信纸,盖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酣眠到第二天清晨,俞白从床上坐起,怔怔地发了会呆,揉了揉眼睛,昨晚哭的用力,现在不用照镜子都知道眼睛是浮肿的。回过神来猛低头找昨晚的那张纸,信安然躺在床上。

早春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玻璃晒在书桌、地毯上,整个房间都发出温暖的琥珀色光芒。

俞白给自己在东京的最后四个星期重新调整了时间安排,学校的事情基本已经处理完毕,只等学位授予仪式,其他要办的手续也不多。

俞白审视了一下其自己的个人用品一个行李箱就能装完。其他的物品只能送人或者卖二手店了。对俞白来说最重要的行李之一还有书,一部分珍藏的原版书打包好,打算先寄回国。一部分边只能送人或者捐赠出去了。

俞白把所有要处理的东西都列了一张清单,注明可以上门提走的时间,拍好照片,发到在留学生的大群里。

“我要图一的两本书。”

。"师兄好,可以先预定吗?我想要那张小桌子。。"

“洗衣机和冰箱都直接送?”

“师兄是要回国了吗?”

“书好多,我都想要,图4 图8图9,我先预定了,大家不要跟我抢。”

“.....................”

这个群是W大的留学生几年前建的,几乎包括了W大去东京上学的所有留学生。一开始旨在让W的学生互帮互助,互通有无,解决些□□,租房,交友问题。后来慢慢其他来自国内其他大学,也在东京留学的人也慢慢加人了。

俞白除了刚到东京那会,问几个Z大政策问题,几乎没有在这个四百多人的群发过言。本能以为没有几个人回复或者要这些东西,殊不知当他发出去十分钟已经被叮叮当当的(@Eric白)惊诧到了。

“我终于有机会可以加男神的微信了。”

“@Eric白也通过一下我的好友申请。”

“男神这是要回国了吗?”

“没有人要那套锅吗?那我定了。”

“羡慕还在东京的人....,我也想要Eric的书”

只是群里的聊天,聊着聊着不知道什么歪楼了,画风突变。

“原来你们都认识俞白,难道只有我没有见过吗?”

“兄弟你不是W大的吧?”

“我也久闻大名。”

“俞白在我们W校是公认的校草,自从他去了日本,这校草的位置一直空悬啊。”

“或说可以和覃远师兄一较高下的,目前只有俞白了。”

“覃远师兄又是谁?”

“我们W的同传大神。”

“覃师兄就是我的人生目标。”

“这位姐妹我建议你换个目标吧。”

“上图上图”

“上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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