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所知的(46)

作者:李星昭 阅读记录

盛渡拿过调音师没有吃完的薯片罐,摇头晃脑地给穆云辉的口哨打起节奏。郎豪握着手机偷偷在一旁录音,就等着穆云辉口哨吹劈叉。

调音师摘下耳机,对盛渡说:“你快把里面的薯片敲碎了都,我还要吃呢。”

整首歌直到吹完穆云辉也没吹呲,郎豪暂停录音,抢走那罐薯片,边吃边跟穆云辉建议:“马上就要到巡演的宣传期了,你说榕姐会用方术和你的双人宣传海报,或者我和盛渡的来分散一波热度吗?”

“想点正经的。”宁易教育郎豪道,“还有,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说话就别吃东西,不怕呛着呀。”

郎豪刚要反驳,就被嘴里的薯片碎屑给呛出眼泪。

穆云辉在记忆中比对着营销号放出的照片和当时的情形,一瞬间,他的脸上闪过蔑视的神色。“今年《WE ARE》第二季,乔仪珊也是要参加的吧。”他问向宁易。

“是的,张榕有和我说过。”宁易回道。

“部分偷拍的角度让我有些在意。”穆云辉说。

盛渡弹着脑门上的眼罩说:“拆盲盒那回,我和云辉在一起。偷拍者得站在什么角度才能把我和多多给避掉?”

“多多怎么了?”梁悦猛地从工作台前掉头问道。

“啊,事情是这样的……”盛渡跟录音老师慢吞吞地解释起来。

宁易看了看交头接耳的两人,他把穆云辉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你也意识到有问题?”

“我和你能看出来的,张榕姐也能看出来。”穆云辉对宁易说,“表面上是有人想搞我,实际上那人真正要搞的——是乔仪珊。调监控的事张榕会去做,我要去找个人,最好今晚能把事给谈了。”

竖起耳朵一直有在偷听的郎豪嘀咕道:“那些人有完没完?”

穆云辉解开头绳,抓了抓头发,去找放在茶几上的墨镜。

“你这是要走了吗?”方术问到。他看着穆云辉跟录音室里的其他几人一一打了招呼,是要先走的样子。

穆云辉戴上反光的炫彩墨镜,和方术一碰拳:“突然想吃烤鱼了。”

郎豪很快get到穆云辉的点,对站在梁悦身旁的盛渡贼兮兮地说道:“你辉哥又要去唬人了。”

穆云辉扯了扯嘴角,微微摇了摇头。他边往门外走,边翻出通讯录里温榆的手机号码。

“别忘了明早八点半有排练!”郎豪在他身后喊道。

“我今晚又不是回不了家。”穆云辉丢下一句。

☆、something of

要问是圈子里的新旧更迭快,还是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大,似乎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节目里翻出水花,等下了节目无人问津者有之;用一个季度精心搞店铺装修,两个月不到亏本走人者亦有之。如日中天者会突然坠落,会渐渐淡退,会被新的浪潮瞬间甩在身后;有口皆碑的老店会遭受市场、租金、经营等等内外部诸多因素的影响,或关门大吉,或迁出扎根深久的地域,或丧失它原本的味道。

穆云辉身处的这条街道繁华如故,只不过,注意观察便会发现,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与行人众多,驻足停留进店消费者略少,多的是走马观花,瞧个热闹。

他仰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面前这一幢经过重新改造与装潢的建筑。这里原本是兴旺一时的LiveHouse,孰料投资人犯事被抓,转手后则成了一家健身俱乐部。在变故生发之前,穆云辉与温榆两人曾在这里唱响过《Mint》以及其他几首前团所属的歌曲。那时,他们的关系离搞僵尚远,还没有出现粉丝眼中水火不容的局面。

真正令二人产生隔阂的并不是粉丝。态度的转变需要时间来发酵,引爆决裂的可能是穆云辉在神林娱乐时期无视规矩的肆意妄为,可能是温榆日益增强的得失心与妒恨心理,也可能是两人在朝夕相处的工作与生活中发觉,他们本质上不是一路人,即便是在同一个团,即便在短期内维持着相安无事的状态,两人也如同相交线一般,随各自的成长而渐行渐远。

半个小时后,换上运动服的穆云辉在壁球室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温榆。温榆姿态轻松地叩开壁球室的门,向穆云辉不咸不淡地一点头,调整护腕的手指却泄露出一丝夹杂着紧张的不自在与警惕。看来同队期间,某一回穆云辉针对温榆放全团鸽子的动怒而造成的心理阴影仍存在于他的心中,乃至在二人各走各路后,在TGM解散几年来唯一一次穆云辉提出单独见上一面的情形之下,半个小时已经是温榆故意迟来赴约的极限。

穆云辉放下球拍,不紧不慢地调整双腿的护膝以及运动发带,将黄点球换为蓝点球。那一瞬,他有看到温榆紧绷的肩颈放松下来。他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快要沉不住气的温榆,在温榆张嘴之际,他用球拍往地上弹了两下球,走到温榆的跟前,主动与他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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