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尧忍不住弯了唇角，好像不论什么时候，她都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手指继续向下滑，突然，程梓尧的视线在一条新闻标题上定住。

“童模肖灵疑似工作时间过长，冻晕在大街上。”

手指在那个标题上徘徊了许久，程梓尧才下定决心点进去，入眼的第一张照片就是肖灵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的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新闻里的时间是十二月的深冬，她的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衣，就这样一连在户外工作几个小时，成年人还尚且承受不住，更何况是小孩子，程梓尧不忍想下去。

肖灵的电话打过来，说自己已经拍完了所有照片，在地下车库里等他，程梓尧回到地下车库的时候，肖灵正站在车旁，百无聊赖的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子看。

“等多久了？”程梓尧走过去替肖灵拉开车门。

“也是刚刚到，谢谢。”就像是他习惯了给她开车门，她也习惯性的对程梓尧说“谢谢”。

车子缓缓开出地下车库，时间差不多已经七点半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个彻底，不知何时街上弥漫了一层雾气，将这个繁华的城市整个儿笼罩起来。

“回家吃还是在外面吃？”程梓尧放慢了车速，不远处的街上有一家粥屋，味道很不错，他经常去那里吃。

“我过了六点后不吃东西，你自己决定吧。”今天中午的午饭吃的太丰盛，肖灵晚上可不敢再吃任何东西。

“那就回家吧。”程梓尧的情绪微微有些低落，车子缓缓驶入主干道上，距离离那家粥屋越来越远。

肖灵临离开前，柳如云给肖灵发了一些有关表演的视频，叮嘱她有时间的话打开来学习，闲来无事，肖灵打开了其中一个视频认真观摩。

“冬天经常在外面拍摄吗？”程梓尧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肖灵正专心看着手机里的视频，没有听清程梓尧的话。

“我说，你们冬天经常在外面拍摄吗？”程梓尧沉着气，又重复了一遍。

“还好吧，有时候也会在室内，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室外拍摄，毕竟内景就那几个，拍来拍去观众都看腻了，外景就不一样，哪里都可以作为背景，哪里都可以拍出来大片的感觉。”

说完，肖灵又低下头继续研究那视频，她原以为演戏和拍广告一样简单，没想到里面竟然大有学问

仅仅一个笑，竟然有十几种不同的表达方式，每一种背后的意义都不同。

“冷吗？”

啊？肖灵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又重新抬起头看程梓尧，眼中有不解。

“还好吧，做平面模特这一行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虽然不知道程梓尧因何故问她这个，肖灵还是认真的回答。

“你们太辛苦。”程梓尧轻叹一声。

“哪里有人不辛苦，既然选择了这份工作就要把它做好，就像你是“星尧娱乐”的总裁，大家都会觉得你高高在上一点儿也不辛苦，其实你也要熬夜看文件看到十二点多，大家都是一样的，都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用力的生活。”

肖灵关掉了手机屏幕，专心和程梓尧聊天。

“啊对了，对不起呀程总，我妈又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把你也给连累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一想起这件事，肖灵就特别的内疚，明明程梓尧一直在帮她，到最后她还是连累了他。

“没关系，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是你解决的？”

肖灵突然想起来林娇的后半句话，她妈说是自己酒后口不择言，说那些都不是真的，当时还以为她心存怜悯才会事后找补，现在想来还是她天真了。

“嗯”

淡淡的语气，如果她没有问，怕是他永远也不会主动说出来，肖灵转头看窗外，各色的街景不住的从眼前闪过，从她眼前闪过的，还有过往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有那么一刻，肖灵忍不住想哭。

第三十章

自从开始跟着柳如云学习表演以后，肖灵的生活比往常要规律了许多，每天早晨七点钟起床，和程梓尧一起吃过早饭，她负责洗碗，程梓尧负责熬粥，有时候他们也会去不远处的早餐店里买些早餐来换换口味。

中午的时间，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对着镜子练习各种情绪的转换，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状态，二楼最里面有个房间一直是空着的，程梓尧特地找了人在那个房间里装了一面大镜子，来作为她的练功房。

每天下午，肖灵定时到柳如云家里报到，偶尔温书瑜也会出现在那里，下课之余邀请她来一起插花，肖灵只在书里看到过一些花艺知识，并不会修剪花枝，温书瑜也不介意，一点儿一点儿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