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每晚都要我哄入睡+番外(125)
毕竟他曾经也和沈和秋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当初也粗浅地去看了那么点心理学相关的书,大概知道什么样的表现是异常。
当初他离开时,沈和秋还只有抑郁症,和人交流是很顺畅无障碍的,只是比较沉默,不太爱说话而已。
所以曲酩一下子就察觉了沈和秋的不对劲。
但他却为这样的发现,感到一点隐秘的快意。
看吧,沈和秋根本离不开他。
他的离开就能把沈和秋刺激成现在的这幅模样。
这样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沈,无论他做了什么,恐怕都没法告诉别人吧。
曲酩笑着回答了沈和秋的话:“之前和你以前上节目的路先生因为一些个人的问题,没法继续出席节目,所以节目组就邀请了我来顶替他的位置。”
“沈,我们又能像以前一样相处了。”
他说着,伸出手要去碰沈和秋。
沈和秋脑子里一片模糊,他下意识想要逃,但身体的反应慢了半拍。
曲酩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沈,你还不愿意原谅我吗?”
沈和秋听见曲酩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他整个人像被包裹在密封的塑料袋里,裹得太紧,以至于他根本喘不过气来,眼眶生疼地被逼出了泪花。
曲酩对沈和秋的不适视若无睹,继续往下说着话:“上次是因为有旁人在场,我没有说明白。”
“沈,我收回以前说的那些话。”
“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那么想过,也不想那样对你。”
“原谅我吧?这次,你让我买多少个蛋糕、多少个甜筒都没关系。”
曲酩故作温和地说,他只觉得沈和秋大概还是像当初一样又蠢又好骗,之前会拒绝他主动的示好大约也只是一时的赌气,所以连诱哄的话都还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我们重新做回朋友吧?好不好?”
沈和秋的手在很轻微地颤抖着,他咬着嘴唇,脆弱的唇瓣被他咬出了一点细微的伤口,血液在唇上染出深色的湿痕。
他低垂着头,白皙的脖颈映着淡青色的血管筋脉,仿佛一支一折就断的柔弱花枝。
他盯着地板,眼神开始变得恍惚。
那些他想要忘记的话语又一次从脑海深处席卷而来,充斥在他的耳畔。
他看见曲酩讽刺的眼神,一张一合的嘴里在说着话。
——“朋友?我可不是你的朋友。”
——“你以为谁会喜欢一个精神病?所有人接近你只是因为你有用而已。”
——“我只是为了你的流量跟热度才接近你,跟你成为所谓的‘朋友’。”
——“不然谁会想跟一个有精神病的怪物相处?”
——“你发病的时候,看起来真的,令人作呕。”
那些令他跌入深渊的话语被曲酩轻笑而讥讽地说出来,宛如一把把利刀,扎得他鲜血淋漓。
沈和秋更用力地咬紧了唇,尝到了一点血腥味,他猛地甩开曲酩握着他的手,剧烈地喘气,耳边是一片的嗡鸣声。
他从打着颤的牙齿里挤出话来:“我、不要。”
“……我不会原谅你。”
“秋老师?”不远处传来一个困惑的声音。
沈和秋倏地扭过头,一位选手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脸的疑惑。
沈和秋微微一僵,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小跑着离开了曲酩。
他的腿在发软,使不上力,跑到那个选手身边时,就摇晃着停了下来。
“秋老师,您没事吧?”
选手看到他脸上的苍白连妆都遮盖不住,有些担忧地伸出手想去扶沈和秋。
沈和秋先是应激性地避开了对方的触碰,然后才在对方讶异的目光里,迟钝地道了歉:“抱歉……我不太舒服。”
选手没在意这点小事,只觉得沈和秋大概是真的身体不适,毕竟他看起来脸色确实特别不好,便关切道:“您还好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看或者休息一下。”
沈和秋摇摇头:“……不用。”
“我先、回去了。”他勉强抿唇笑了下,强撑着从走廊里走出去。
沈和秋走到门口,靠到墙上,缓慢地顺着墙边蹲了下去。
他的胃里开始一阵阵痉挛地钝痛,迫使着他一点点地弯下腰。
室内开着空调,但门外的热风却从门口涌进来,冷热交加让沈和秋的脑袋混沌地发晕。
他不知道自己在墙边蹲了多久,直到有个熟悉温暖的怀抱从上方完完全全地笼住了他,用宽大的肩膀和背部为他挡住了外头的风。
“啾啾。”
“蹲在这里做什么?”
易晟抱着沈和秋,脸色是与温和语气截然相反的阴沉,只是没让他胆小的小朋友看见。
他缓慢地抚着沈和秋的背,把在颤抖的小朋友安抚下来,然后又收敛起过于冷峻的神色,一只手捏住了沈和秋的下巴,力道轻缓却不容抗拒:“嘴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