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情书(74)

这时,沈问秋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来:“你跟我道歉干什么?又没关系。是我主动邀请你的。”

“谢谢你答应我的请求。”

“我现在心里觉得好受多了。”

陆庸更愧疚,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经验,你现在身上疼不疼?”

再想到刚才看到的东西,又说:“我还没、没dai-tao,弄在里面了。”

沈问秋没马上回答,他听到陆庸说没经验,不由地暗自窃喜起来。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庸了,他也觉得很害羞,不好意思地说:“没事。我是男的,又不会怀-孕。”

陆庸老脸都红透了,这哪是怀不怀孕的问题。

沈问秋是他的宝贝,他珍而慎之,纵使有一点不尊重,他都认为不应该。

但光是从沈问秋的嘴里说出“怀孕”两个字,他就觉得心脏要炸掉了,又涩又萌。

即使现在沈问秋抽烟喝酒熬夜,以前还赌博,可在他眼里,沈问秋永远是纯洁的好孩子,他竟然有机会从沈问秋的嘴里说出这么不纯洁的词语吗?

天呐。

陆庸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按不下去的肮脏想法,他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沈问秋高兴了没多久,俄顷,他又难收起来。原来陆庸和他做之前都还是处男啊。

不愧是他暗恋了那么多年的好男人,他想到陆庸是个洁身自好不会乱搞男女/男男关系的人,但没想到陆庸洁身自好到这种地步。

他处男到现在是因为惦记着陆庸,加上突然家道中落,哪还有心思放在感情生活上。陆庸完全没必要,陆庸又有责任感,身材那么好,肯定有很多人青睐他。

对陆庸来说实在是太可惜了,原本应该留给更值得被他珍重的人才是。

现在突然被他糟蹋了。

沈问秋惭愧的又卡词了,应该是他和陆庸道歉啊。

陆庸心里乱糟糟一团,根本厘不清,愧疚归愧疚,可更多是卑鄙之极的高兴,他想,既然做都做了,不如顺水推舟。

他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几乎鼓起了毕生的勇气,瓮声瓮气、舌头打结地问:“有、有事的,我对你做了那么粗暴的事……小咩……”

【我得负责,跟我谈恋爱吧。】

――陆庸正想这么说。

沈问秋劫过话,说:“我们都这个年纪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是我主动的,你又是个正常男人……”

“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这么在意。”

这算是什么意思?陆庸情愿沈问秋辱骂自己,好过这样若无其事地一语带过。

好似只是出于动物的本能,而不包含一丝爱意。

陆庸只觉得自己那颗好不容易一鼓作气快冲上水面的心,又被沈问秋重重击中,一口气沉回了深潭之底。

沈问秋补一句:“这就是个意外。你忘掉吧。”

陆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又委屈又生气。

沈问秋不要他负责。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水流的“唰唰”声。

陆庸觉得自己的心脏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所以也没感到疼,然而断肢处久违地疼痛起来,应该不是因为戴了一整晚的缘故,是幻疼。

又开始疼了。

并不存在的疼痛自然也无从制止,陆庸缓过一口气,半晌,才呆呆闷闷地答:“哦。”

他听见沈问秋说:“你能不能别站在门口了?关下门。我先洗澡,你等十分钟,时间不早了,不是九点就得出门谈生意吗?”

陆庸又“嗯”了一声,沉默地走出去,他的脚步沉重,大脚板拍在地上。

啪嗒,啪嗒。

沈问秋吸吸鼻子,飞快地洗完了这个澡。

走出门前,他握着门把手,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发软的腰,站直打颤的腿,然后浑若无事地走出去,脸也擦得干干净净。

沈问秋对陆庸说:“你去洗澡吧。”

陆庸还是“嗯”,默不作声地去洗澡了。

他洗得更快,冲了下,七八分钟就出来了。

此时,沈问秋已经穿上了干净衣服。

陆庸停驻脚步,盯了他半分钟,特别想问问他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就留在旅店休息好了。

沈问秋仿佛猜到他的心里话,一边在穿白袜子,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我没事。你在想什么?我也是个男的,我没那么娇弱。”

陆庸:“……哦。”不太相信。

沈问秋低低笑起来。

陆庸更傻眼,憋气似的问:“你笑什么啊?”

沈问秋说:“你从刚才开始,不是‘嗯’,就是‘哦’,太傻了。”

沈问秋坐在床边,拿起领带,绕到领口,因为打领带而仰起头,看着他,带着笑意,貌似潇洒地说:“行了,大庸,你不用这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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