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番外(52)

作者:青小雨 阅读记录

灾难降临的时候,不过都是一瞬间的事。

他不知道父母离世时想过什么,后悔过什么,遗憾过什么。

但他是有的。

他不该那么任性,不该总是让他们操心,不该那么早早出柜惹他们生气,不该由着自己的性子自私地说什么“每个人都是独立的”。

当他们还在的时候,争吵也罢僵持也罢,都仿佛是理所应当,可当他们毫无防备地离开时,留下的人只有无尽的悔恨。

他确实是怕了,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他变得洒脱随性,再不强求,是因为害怕强求之后留下的依然是遗憾和悔恨。

他抓紧时间过好每一分一秒,热爱生活积极向上,外人夸赞他年纪轻轻就懂得好好生活的道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无谓地弥补着什么,可其实什么也补不回来。

他内心有一个空洞,呼啦啦地透着风,他只能聊胜于无地用洒脱的布帘子将它遮盖起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风吹得他痛了,他便想:每个人都是如此,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吹得他冷了,他便想:我还有酒,还有往后的日子,还有朋友,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确实是真心喜欢司韶容的,但他也确实没想过能维持一段长久的感情。

他早做好了放手的准备,他是认真的,但同时也认真地做好了对方叫停他就转身离开的准备。

他用“没什么大不了的”来麻痹自己,久而久之便成了下意识地习惯。

好像每每这么一想,就觉得人生在世不过如此,什么刻骨铭心、沧海桑田不过是人自我满足的执念,因为其实什么也抓不住,便非得用一些浪漫的道理来渲染本质是孤独的人生长路,以免悲观的人失去坚持的勇气。

而他是乐观向上的,他便觉得自己看得清,也就放得下。

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司韶容也不过是一时好奇,取材过度,等他回过神来,这段暂时的感情也就不存在了——就跟年糕说的,他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路,还自以为玩了一把小聪明。

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他想。

第二十五章 投入角色(十)

司韶容来的时候郑宥黎正从台上下来,因为在江一白家上课的时候见过面,郑宥黎便跟司韶容问了声好。

司韶容刚从外面进来,酒吧里光线昏暗舞台上光线又很亮以至于眼睛一下没能适应,乍一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又啥也没看见,吓得不禁“嚯”了一声,郑宥黎拿着手机往自己脸上打了下光,嘴里还咕哝:“我有那么黑吗?江老师也没看见我。”

司韶容:“……”

司韶容尴尬地跟他打了个招呼,郑宥黎便领着他去找江一白,此时江一白正被几个客人围着起哄。

“好久没听你唱歌了,怎么也算熟人了吧?给我们唱一首吧。”

“唱一首吧,唱一首又没什么,还是一个人没法唱?没人配合你了是吗?”

司韶容走过去,江一白一眼看到他了,立刻道:“哎我等的人来了,散了散了!”

有人回头看了一眼,见司韶容长得还不错,笑道:“男朋友?”

“啊。”江一白裂开嘴,笑出一个酒窝,“羡慕嫉妒啊?”

“呵,”那人不屑一顾,眼珠子一转到是计上心头,对着司韶容道,“这位帅哥,让你男朋友唱一首吧?咱们也是凑巧了今天遇上,以前常来听他唱歌的,都是老朋友了。”

司韶容看了江一白一眼,说:“他不愿意就算了。”

司韶容说话笔直笔直地才懒得跟人委婉客气,直噎得来人一句话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瞪着眼睛看他。

江一白笑得不行,倒了酒给司韶容,一手拉了他又招呼:“小郑过来坐这儿,歇会儿的。”

郑宥黎瞟了那几人一眼,坐下了看江一白:“老师,我也想听你唱。”

“啧,小娃娃一点都不懂事。”江一白端着酒,酒杯掩了唇说,“你别跟着他们来怂恿我啊,当心我告李寻去。”

郑宥黎小声咕哝:“告他没用。”

江一白一口酒差点呛着,他一想也是啊,李寻那个纯零,难道还能干过这年轻力壮的小子了?

江一白顿时为李寻哀叹了半天,然后对那群执着的人道:“从前唱我是拿钱的,现在上去白唱我可不干。”

几人道:“不就是钱嘛,不差钱,你唱我们给。”

司韶容有些奇怪,心说:这怎么回事?不想唱还能逼着唱了?

他正要开口赶人,那头李寻过来了,一看几个人杵在这儿,笑容变得颇为古怪:“哎,难得过来一趟,怎么?在这儿叙旧啊?”

几人一看李寻,也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好久没听过江一白的嗓子了,想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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