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蹇(39)

作者:沈二藤 阅读记录

漆黑的房间笼住了江颐钧,他打开手机,从里头看见了张敛的短信。

“明天我就启程去西北了,如果你想好了,就来火车站找我。”

江颐钧很平静,那双眼睛又深又黑,在深黑中卷着汹涌波涛,像是要把夜色撕扯开来。

吴嘉荣想要逃离他。

这是江颐钧得出的结论。

第34章

吴嘉荣的脊梁撞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蹭下一大块墨绿色的青苔,黏在他的背部,撞击让他疼得弓起腰来,白瓷色的脸拧巴成一张褶皱的纸,雨水还在不断的由上往下泼至他的全身,发梢到鞋尖,没有哪一处是干净的。

恐惧这个词被湿漉漉的雨水洇湿弥漫在昏黑、腐朽的小巷里。

像一条蛇,缠绕着吴嘉荣的脚踝,吐着蛇信子攀爬而上,勒住他的肋骨,抵达他的喉结,蛇的气息与信子喷吐在吴嘉荣濡湿的脸颊,警惕地翕张,判断着他的举动,倘若逃离就要一口毒牙咬在漂亮的脖颈上。

雨水把视线打得模糊,大脑混沌得嗡嗡作响,吴嘉荣喘着气,试图摸清眼前人的面貌。

他只是避着雨走在檐子底下,忽的被人拖进了巷子,哐当一声砸在墙壁上,颠得五脏六腑都要错乱。

三把伞,拥挤在一块儿,腾出一片没有雨的结界。

那人凑到他的面前,捏着他的下颌骨,粗鲁、用力,让目光抵达吴嘉荣的瞳孔。

“不记得我了?”笑嘻嘻地说,“我们见过。”

见过。吴嘉荣想要摆脱手指的禁锢,可却使不上劲儿。

“江颐钧把你藏得太好了...”

“到底什么滋味儿,我也想尝尝。”

“他倒是爱摆谱,警告我别碰你?我想要什么,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吴嘉荣想起来了,他确实见过这个男人,在那个高级会所的时候。

——“江颐钧,这就是你花钱操的人啊。啧。”

——“是啊。你想操啊?把你的鸡巴管好,别什么人都敢打主意。”

吴嘉荣湿漉漉的眼睛产生了怯意,四周的黑暗裹挟而来,将他包围,他想跑——他该怎么从三个成年男子的手中跑掉?叫做恐惧的蛇已经把牙尖抵在他的血管上,稍稍一动就能扎进去。

“江颐钧...”所有的词汇在他的声带中糅杂、重组变成了一个名字,救救我。

听到这名字,男人脸色一变,抓着吴嘉荣的头发狠狠往后拽去,使得吴嘉荣被迫仰起脑袋,雨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中。

“季常,我的名字,记住了吗?”他说,“江颐钧给你多少钱?嗯?”

吴嘉荣哽咽,眼睛湿得没法睁开。

“我可以给三倍、五倍、十倍。你想要多少?”

“我......”

吴嘉荣被呛得一个字儿冒不出来,等着季常稍稍松手时,他摸着墙踉跄着撞了出去,想要撞出一条路来。

却被其余二人一脚踢倒。

吴嘉荣哐得一声,整个人摔在了地面上,泥泞与积水沾满了全身,他咬着牙,脸色煞白,双手紧抠着地面往前匍匐爬去,季常弯下腰,拽着他的脚,毫不留情地拖到跟前。

过度的摩擦,蹭破了指尖的肌肤,溢出斑斑点点的血迹。

他的脑袋被季常按在地上,耳朵摩挲着粗糙的地面,雨水不断拍打着他。

吴嘉荣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只能感受到密密麻麻像针一样的雨,无孔不入地刺着他的肌肤,探进他的血液里。

“别跑啊。”季常说,“我能比江颐钧让你更爽。”

他的双手被钳制在脊背上,他的衣服被撕扯开来,他的裤子被脱掉。

像一条脱离了河水的鱼,吴嘉荣咬着牙扭转着、扑腾着身子,却另有两双手禁锢住他的肩膀,掰扯开他的双腿。

吴嘉荣的眼睛彻底蒙了一层雾,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噼里啪啦的雨水掩盖了他的声响,他沁出血的嗓音说着撕裂的话:“......住手!这是违法的...你们不能这样......”

季常跨在吴嘉荣的身上,双膝屈跪,他俯下身子贴近吴嘉荣的耳朵,说:“你知道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而且,你是个男人。”

“没人会信你的话。”

“你说,要是江颐钧知道你被别人操了,他是会来找我算账呢,还是像丢垃圾一样丢掉你呢?”丢掉。垃圾。野狗。贱货。

吴嘉荣完全动弹不得。

他只能像条狗一样被按在潮湿、腥臭的地面上,猛然又急促地被异物撕裂他的肉体。

吴嘉荣疼痛地想弓起腰,挣脱开来,奈何身上的力道将他压得死死的,他在雨水里小声的、卑微的喘息,唇齿被季常的手捂住,那些求救的,痛苦的声音从细缝里一丝一丝的透露出来,跟着雨一块儿化在了浑浊的积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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