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和玄帝和梦神那样能够幸福美满一辈子，他喜欢顾凌宇，也想要顾凌宇的一辈子，更想要顾凌宇陪伴他一辈子。

他的一辈子很长，不是人类能够想象中的长远，不是一百年，一千年，那是漫无边际的时光长廊，他可以随意在这个人类无法想象的时光长廊畅游。

他第一次喜欢过一个存在，所以他想要顾凌宇能够陪伴他永远。

“白姽婳，有时候我真的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模样？”顾凌宇明白他现在使用的是白桂华的身体，让从未见过白姽婳真正的模样。

“没什么好好奇的，因为你出生低等文明所以才会觉得好奇，其实我在我们那里并不受欢迎，因为性格最糟糕，经常被人称作老古板，甚至是老不死的呢。那些家伙一点儿也不尊老爱幼。”白姽婳撇撇嘴。

他活了那么久，唯一会尊敬他这个老人的只有玄帝，结果这个家伙被人们号称黑心帝，如此称号就知道他有多么可怕了，就算尊敬老人，他也一点儿不介意在他这个人老人面前秀恩爱。

顾凌宇忍不住笑道：“你有那么糟糕吗？”

听上去白姽婳倒像是性格糟糕透顶的家伙。

白姽婳失笑一声，“的确很糟糕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知不觉起他就被淘汰了，变成了其他人口中的老古董。

明明最初大家都共同认定感情是低等文明才有的衍生物，不知不觉起，大家都开始追逐灵魂的共鸣。

他变成了别人眼中守旧古板的老不死，明明他认定的那些事情都是曾经大家认定的真理。

这个感觉糟糕透了。

他也慢慢不再出去，直到遇见了阿洛。

此时顾凌宇也问道：“阿洛是谁？”

他不会读心术，也不是突如其来的询问，当上个副本询问自己最重要的人是谁的时候，他就在意阿洛的问题了。

他不认识阿洛，也不知道阿洛和白姽婳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他会好奇他们之间的故事。

白姽婳轻笑一声说出了他和阿洛的故事。

那时候他已经固守自封很久了，他的本体很大，大到不受别人欢迎。

阿洛假死离开她老板的掌控，一路逃到他那里，其实他最初不想搭理这个家伙。

或许是因为太过寂寞，他还是忍不住回应了这个絮絮叨叨的女人，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个女人又啰嗦又颓废，他原本根本不想搭理她，可一旦接触便再也不能控制自己。

他想要了解阿洛，想要了解人类。

“阿洛说希望我出去看看，交交朋友和大家一起去看看啊美好的世界。”白姽婳想起阿洛满是怀念。

顾凌宇双眸盯着他，看着他眸光一闪而过的悲伤，忍不住问道：“阿洛呢？”

他其实隐约从白姽婳那悲伤的眼眸中猜到答案，可他依旧忍不住去询问，想要一个答案。

白姽婳沉默片刻，“死了，精神崩溃后选择了自杀。”

他不是人类，所以无法完全理解人类的想法，更无法理解阿洛选择死亡的做法。

明明她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残忍，不惜一切地想要活下去，结果却在一切淡然之后选择死亡，这种事情根本无法理解吧！！

“我的朋友玄帝说，人类是生命周期很短的生物，一百年便是他们的生命周期，他们强大而又脆弱，一旦觉得不想活了，便会终结自己的生命。”白姽婳平淡无波地说道。

其实他根本无法理解阿洛的做法，也无法理解玄帝的说法。

在人类世界那么多年，他学习了人类学，能够通过人类的做法推测出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可是可以推测并不代表他可以理解。

世间哪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就算他使用人类的身体，不断融入人类的环境，让自己无限接近于阿洛，但他依旧无法理解阿洛的行为。

他看向顾凌宇，“你会和她那样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白姽婳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点担心的，哪怕知道顾凌宇不是阿洛，他依旧担心在长久的时光之内，顾凌宇无法承受那么漫长永无止境的时间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人类永远也无法想象无限的可怕，在无限面前连宇宙都变得渺小。

已经喜欢上顾凌宇的自己真的能够接受自己离开他吗？

绝对是无法接受的吧，就像是当年的轮回那样，谁能够接受挚爱的离开。

顾凌宇笑着摇摇头，“有你这么闹腾的存在，谁会想不开结束自己的小命啊。”

白姽婳看着墙壁上复杂麻烦的公式，陷入沉思，“我其实并不了解你们，哪怕倾尽全力去了解去接触，可终究不是同类，根本无法完全了解彼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