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倒在地上，送了一口气，杀了这个恶鬼，也算是给父亲报仇了。

“啊呀，你的状态真糟糕。”白姽婳走了进来，看到面朝上脱力倒在地上的霍渊说道，“你杀了他，你还是会死，我说了，你命中注定英年早逝。”

白姽婳不喜欢隐瞒，所以早就告诉霍渊他定然会英年早逝的命运。

“我并不信命！”霍渊已经十分虚弱，但眉眼依旧坚定，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消磨他眼中的高傲。

“许多人都不信命，他们以为人定胜天，却不知道他们所抗争后的命运依旧是天命。”白姽婳目光深邃，能够真正战胜天命的能有几人。

“哈哈哈，咳咳——”霍渊放声大笑，却不想肺腑作痛，连连咳嗽，甚至咳出了一口血。

白姽婳就那么看着他，霍渊想要报仇，他帮他，但是这份力量不是人类能够掌控的，他使用了这份力量自然会受到影响。

“霍渊。”白姽婳盯着他的眸子，他喜欢这双眼睛，因为这双眼睛和顾凌宇十分相像，他以前总不懂自己到底喜欢顾凌宇什么，后来他看到了霍渊，他突然明白他到底喜欢顾凌宇什么了。

他还记得白林栖大一那一年，他去学校找他。

白林栖和顾凌宇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学校的，大学也是如此。

他没有找到白林栖，却在篮球场看到和朋友打球的顾凌宇。

那双眼里满是光芒，他驻足观望，顾凌宇转身看过来，咧开嘴对他挥挥手，就好像阳光穿过黑暗，温暖而又美好。

他喜欢顾凌宇什么，喜欢他的阳光明媚，喜欢他的执拗坚持，喜欢他莫名其妙的正直和热爱。

顾凌宇是他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人类，颠覆了他对人类的理解。

不是说他认识是的其他人类不好，只是他认识那些人类经历过最残酷的黑暗才有了现在的实力，他们早就和真正的人类不同。

最为单纯的叶尘也是一个天然黑，他对付别人可从来不会留手，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对敌人最大的敬意就是赶尽杀绝。

不愧是玄帝一手养大的好弟弟。

他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自由少年，但也不妨碍他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

顾凌宇弱小，但从未放弃过抗争，他坚定自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感情，他真挚又坦率，从未扭捏过，哪怕白姽婳不是人，但喜欢就喜欢了，不曾自卑，不曾自傲。

他怎么就那么喜欢顾凌宇呢。

霍渊的眼神和顾凌宇有几分相像，同样的坚持。

“你想要什么？”白姽婳不会帮他改变命运，他已经大约猜到了这个世界的套路，他没有遇到其他三个人，或许他们根本不在时空，为了不对其他三人造成影响，霍渊必须成为鬼帅。

这很残忍，但总要有取舍。

霍渊胸前剧烈的起伏，一口淤血吐出，鲜血顺着嘴角滑下，“我想要的东西可是很多啊。”

“真是个贪心的家伙，你活着的时候不能拥有，死后就去争取吧。”白姽婳伸手将人拉起来。

霍渊摸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嘴角微勾道：“怎么，白泽大人，你是觉得我死后会变成那玩意儿吗？”

“霍渊，你命中注定会成为鬼，可是善鬼还是恶鬼全由你自己说了算。”白姽婳看向他胸口的项链说道。

哎，这根项链可花了他不算少钱，这个烧钱的祖宗，他的小钱钱可是要留给顾凌宇的。

霍渊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不动声色的扣上了扣子顺便转移话题，“你曾说你有如意郎君，为何没看到你的如意郎君。”

白姽婳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如意郎君在哪里。”

也不知道顾凌宇现在在何方。

霍渊白了他一眼，“那你好意思说你有如意郎君。”

此时，白姽婳的如意郎君差点被自己的队友坑死。

不怕神一样的队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话着实不假。

顾凌宇一行盗墓贼沿着墓道向前走，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墓道一旁的壁画。

壁画上是一处人间仙境，繁花似锦，仙境之中有一仙人悬浮其中，而他面前便是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应当就是所谓的鬼帅。

程老大非常兴奋地走过来，整个人几乎就趴在壁画上，像是要舔两口一样，“这就是霍大帅见到白泽的场景。”

“这个人就是白泽？”顾凌宇指着画面中那个白衣白发的仙人，不是说白泽是一个全身雪白的异兽，这家伙倒也全身雪白了，不过是个人。

程老大双眸紧紧的盯着壁画，他的眼睛满是血丝，神态癫狂，隐约有些不太正常。

顾凌宇默默地走远了几步。

“白泽啊，白泽，这就是白泽。”程老大喃喃自语，他是听着白泽的传说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