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

“那这就有点难搞咯。”

“确实难搞。”

靳祺不再说话，绕到床的另一边掀被子上床，“林总，要关灯吗？”

“嗯。”

这里不同于靳祺老家，靳祺老家静谧又漆黑，这里虽然也勉强称得上安静，但却不黑，还有一张这么傻的大床。

床大，也不冷，自然也不用抱着依偎取暖，两个人都直挺挺地平躺在床上，既没有台灯作伴，也没有电影作陪，林书会再次感叹自己可能是疯了。

他没有睡意，也不知道靳祺有没有，天也聊不起来，就这么直直地睁着眼睛，直到靳祺对他说：“林总，我睡了。”

林书会没有吱声，他并不相信靳祺能说睡就睡得着，但是靳祺好像是真的睡着了，林书会用手指捅他也并没有把他给捅醒。

确认靳祺睡着了，林书会从床上坐了起来，借着窗外的路灯仔细打量靳祺的脸，这人睡觉还抿着嘴巴，是一副倔强的傻样。

晚上喝的那一点酒并没有使他喝醉，反而来到了靳祺这边才有了点云里雾里的醉意，林书会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的脑袋现在也有点痛。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形状美好，慢悠悠地伸出去也是一道风景，林书会伸手覆盖住了靳祺的头顶，有点扎，应该是剪了圆寸的缘故，顺着头顶抚摸到脸颊，手感就变得顺滑了很多，不但顺滑，还带着点轻微的湿意，让人联想到了清晨的朝露。

他叹了口气，翻身下床，左右是睡不着了，还不如到客厅抽根烟。

林书会走后，靳祺瞬间就睁开了眼，他猛地坐了起来，就这么呆若木鸡了片刻，又躺了回去。

靳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半，林书会在客厅呆到了四点多才回到了床上，回来之后身上便多了一点烟味，可能因为抽的烟比较特殊，味道并不呛，在淡淡的烟草味中还混有着一丝薄荷的清冽。

靳祺翻了个身，把刚刚躺好的林书会揽进了怀里。

林书会愣了，因为不知道靳祺是不是还在睡梦中，一抬头，发现靳祺正在盯着他看，他从来不觉得一个人的眼睛竟然可以亮到这种地步。

“林总，您可以安心睡。”靳祺轻声说：“我在这里。”

“滚，你这样我更睡不着。”

靳祺并没有松开他，而是腾出一只手去帮林书会按摩头部，他的手大而有力，但也并不会把林书会给弄疼。

“林总，我并不觉得您恶劣。”靳祺又说：“您愿意给我们那里的学校捐钱，是个好人。”

这是一桩林书会都快要想不起来的鸟事，当时他刚从靳祺的老家回到北京，突然回想起来路过的一所学校实在是破烂，就匿名给那学校捐了一百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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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偏不改

他也不是好人不留名，只是懒得搞那些大张旗鼓感谢的那一套，但他自认为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

林书会也懒得问靳祺是怎么知道的，只是这好人牌发的他哭笑不得。

“你应该知道。”林书会说：“一百万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洒洒水。”

“我知道，那也是好人。”

“好人不会去睡你的发小于成光。”

“这件事你们两个都有错。”靳祺的声音低沉，但却莫名的有一点温柔，“您知道错了就行了。”

知错就改吗？林书会先是憋笑，后来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靳祺不断地帮他顺着后背，“林总，您确实有错的地方。”

林书会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可我偏不改。”

靳祺沉默了，或者是无奈，林书会的头正靠在靳祺的胸前，这心跳的速度也着实有些快的不正常。

靳祺的手又转移到了林书会的头上，缓慢而又有力地摩挲，如果不出言制止的话，似乎一切都是顺利成章的。

“林总，我……”

靳祺鲜有欲言又止的时候。

“闭嘴吧。”

“可是我有话想说。”

“不管你想要说什么，估计都会影响到我今晚的睡眠，所以有什么话就明天再说吧。”

到了明天就说不出口了，靳祺暗想，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拍了拍林书会的头顶，“睡吧林总。”

这种手法其实很像是摸狗，靳祺拍他家大黄狗好像就是这么拍的，林书会和靳祺保持了一点距离，“很奇怪，你每次的讨好都能正中我的点，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你哄睡的方式确实很有用。”

“林总，我不哄人，也不讨好人。”

“那你现在是在干嘛？”

“是因为我想这么做。”

林书会的语气逐渐犀利了起来，“你还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