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哥哥你好帅，你一定是神仙派来的天使。麻麻说只要我乖乖听话就会有神仙来娶我，一定就是你！”

“大雨下的亡命使徒，收我做护法吧。我也要穿黑斗篷！”

“呃……我不是”一个接一个小女孩抱住艾尔林的小腿，让他寸步难行。还有一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突然脱掉鞋子露出白白胖胖的脚丫。“麻麻说让别人看到脚就要嫁给他，大哥哥你要娶我才行哦，不然你会被浸鸭笼耶。”

“……”

之后艾尔家的下属找到艾尔林，和村里人协商处理后决定收留这些小女孩，她们的父母大都积劳成疾，能够让孩子得到更好的生活和未来，分离也许是个正确的决定。

抹掉泪水后，女孩们争先恐后要坐艾尔林的摩托，哪成想他先溜了。再后来，艾尔林离奇死亡，她们只见过他一面。

回忆结束

女佣姐妹把艾尔林误当成偶像，崇拜了近二十年，今生有幸见到他的孩子，也算是了了她们一个心愿。

【所以村霸怎么样了？】

“你的关注点是他吗？！”

【抱歉】

老太爷所在的北院庭园里有一棵近三十年的老槐树，树干曾经被砍过，直到现在刀痕还在。

不知不觉，艾尔林走到了这棵槐树下。

像是宿命牵引一般，他伸手触摸那几道拜他所赐的细长刀痕，从头至尾细细抚摸着。江西觉得胸口很闷，大致是因为艾尔林想起了往事而心痛。

【又有心事啊】

“…”

【不跟我说吗？我想听】

艾尔林坐下来背靠大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女佣们看他睡着了都小心地守在旁边，生怕惊醒他。

陷入沉睡后，艾尔林来到梦境中，见到了满是紫丁香的旷野，还有不远处背对他的江西。他走过去抱住江西，时间静止了很久。

当他松开少年的一瞬间，周围梦境闪现，紫烟消散，出现一片开满槐花的槐树林。

不同的是，每一束槐花都是红色，艳得像血。

“怎么是红色的？”

“母亲去世的前几天，她带着我在后院栽种了一棵小树。她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紧握着我的双手，说等到这棵树开满火红色的花朵，她就会回来…但是，它开出的槐花是淡黄色的。”

艾尔林低下头，用手掩面。

“我很生气，我一直在等它发芽开花，可结果不是我要的。我偷了老太爷最锋利的短刀狠狠地在树干上划下刀痕，没有人上前阻拦我，直到我没了力气独自靠在树下痛哭…”

江西握住他的手腕，拿开他的手，把头埋在他胸膛倾听他的心跳声。比平时要快。

“在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管是红色的槐花还是漫山遍野的紫丁香。任何事情，只要你想，都可以。”

艾尔林与他相视，火红的阳光在江西脸上烙下淡淡晕影，让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就这样近距离和他面对面看着，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但还不够，他想和对方更亲近点，跨越人格分裂的界限，亲吻他。

艾尔林俯身靠近，江西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没有躲开。就在两个人即将擦亮火花更进一步的时候，现实世界中的艾尔林被人拿一株小草挠鼻子，打了个喷嚏就醒了。

“？？”

老子的kiss呢？！

刚抬起脸，艾尔林看到一群女佣围在他面前。“小少爷睡了好久，外面气温下降会感冒，还是回房间里睡吧。”

“是呀，生病了的话我们就不能亲你了，生命可贵且珍惜。”

只见艾尔林长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缓慢呼出由半分气愤、半分埋怨和九分的草尼玛所组成的二氧化碳。

在艾尔家生活的第一个晚上，艾尔林失眠了，怎么都睡不着觉。他呆呆地凝望天花板，好像有无数个江西在对他笑。说实话，他想继续仨小时前未完成的亲吻，但又怕江西不愿意。

假如那时候没被打扰，江西是会任他亲呢还是冷脸拒绝呢…苦恼了很久他也想不出答案来。

失眠的感觉真不好受。

【我们来数羊吧】

“你数，我听着就行。”

【我说一，你再说二，咱俩轮流数】

“不行，你说一我从不说二。”

【…唔】

气氛又僵持了半小时，安静到能听见窗外的风声。艾尔林说要给江西讲故事，主角是一个红毛，讲的是他赤手空拳闯天下的故事。

他绘声绘色讲了很长时间，直到月亮耐不住寂寞和星星在远空私会，直到万里之外的冰川又融化了一角。艾尔林最终合上眼睛睡去，江西在他打起呼噜前道了句晚安。

【晚安，艾尔林。】

艾尔林实在是太累了，即使入了梦境这种疲累感照样只增不减。他和江西一同坐在枫树林下，聆听晚风余歌，倚靠对方肩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