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歌舞伎町救回的男人(169)

作者:步帘衣 阅读记录

明明是家,却弄得像是昂贵的展示模型。

难道是豪门与众不同的喜好?

“这样不是很像玩具屋吗?”伊集院懒洋洋地说。

“就是因为像所以奇怪啊。”慈郎想到大宅中过于塑料的亲情关系,觉得和臣用玩具屋来比喻是贴切得不得了。

伊集院还是懒洋洋地接口:“让玩具屋有玩具屋的样子,不是正好吗?”

?这是什么说法?

等等,慈郎诧异道:“这么说,这些灯其实是你装的?”

伊集院没有否认。

慈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联想到伊集院祖父的任性行为,伊集院装灯和伊集院祖父推平祖屋建墓地比起来,根本是不值一提。但是就这么放着不管,好像也不太对。

慈郎想来想去,最后说:“这样的话,夜晚被强光照射着,住里面的人,如果不喜欢拉窗帘,会感到困扰的吧?”

伊集院无所谓地说:“那他们可以拆掉。”

如果困扰,就拆掉。

乍一听是再正常不过的思路,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慈郎把伊集院父母与大哥的性格想了想,总觉得,这些人很可能会因为想太多,气得不行,却不拆灯。

慈郎发觉自己无法对这些人产生同情情绪,因为这些人欺负幼年和臣,对和臣很不好,所以即使他心底还是为这样幸灾乐祸的念头而心生惭愧,却不后悔。

他抬头去亲蔫儿坏的大猫。

弓弦回到车上时捂着眼睛:“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伊集院:“那你该一直闭着眼。”

弓弦闭上眼。

慈郎感觉自己逐渐被大猫锻炼出了厚脸皮,此时竟然想笑。

把弓弦送回她的公寓,弓弦下车后,慈郎问:“回家吗?”

他有些累了。

伊集院将慈郎的手握在手中,举到唇边,落下轻吻:“再陪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

作者有话要说:*伊集院猫猫家族演化史:豹子[曾祖母]→豹猫[祖父]→长残的玳瑁猫[父亲]→黑猫[和臣]→有点“返祖”的狞猫[弓弦]

第73章 没救的快乐

车子向偏僻的远郊开去,

中途伊集院让司机停下,慈郎跟着下车,发现是花店。

或许是因为偏僻,与都内那些时尚的ins风花店不同,这间花店,更像是慈郎小时候放学路上会经过的那种,以现在眼光稍显过时了的老花店。

店内播放着歌曲,歌也很老,是中岛美雪的《世情》。

“人世本就在不断变迁/只有固步自封的顽固者,才会为此悲伤/若要说世上真有什么从不曾改变/那就是每当败象显露,

便将错误都推给他人……”

伊集院买了一束花。

是洁白的百合。

慈郎推测:“是要吊唁谁吗?”

伊集院伸出右手食指,指侧碰了碰唇,说待会儿再告诉你。

车子在公墓的停车场停下。

这处公墓相当偏僻,明明是秋分日,却看不到多少前来吊唁的人。从山野吹来的风带了些秋凉,虽然阳光照着,还是让人忽然感受到秋日的萧瑟。

幸好他们穿的是全套的纹付羽织袴,之前在祖屋还有些热出汗了,现在倒是正好。只是以这样的正式打扮出现在此,大概有些突兀,

一个路人匆匆经过,忍不住对他们侧目而视。

慈郎跟随伊集院,踏上顺山腰铺设的石阶。

伊集院说,葬在这里的,是大河内教授的兄长。

知名教授的兄长竟然葬在这样的荒凉公墓,让慈郎有些惊讶。

大河内教授是伊集院的授业恩师,伊集院在东大医学院上学时,大河内教授对他寄予厚望,没想到毕业后,伊集院先是考入霞关、后来又继承家业,让大河内教授很是失望,不愿再见伊集院,后来虽有缓和,依然是不复如初。

尽管慈郎劝说过,伊集院答应尽力与教授重修旧好,年节也有致电问候,但由于财团事务太忙等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见面的行动。

怎么今日来见?

而且还是在公墓?

一般来说,数年不见面,一见面就是打扰他人扫墓,说不合礼数,都是轻的,根本是乱来。

但伊集院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看出慈郎的疑惑,伊集院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平静道:“教授是老来子,他的兄长比他年长许多,当年也在东大就读,却在[安保斗争]中不幸去世了。”

安保斗争是战后,民众对新《日美安保条约》不满,不愿被卷入美苏战争,由学生和工人率先展开的反战斗争,也是这个国家左派运动最后的巅峰。

此次斗争中,由东大医学部占领安田讲堂开始的[东大纷争]事件,是学生运动中极为重要的一笔,事件造成375名学生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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