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姜蔚不喜欢在外面做，他有个公寓，就和戚夏在里面厮混。

相比起他过的滋润，顾景那边却开始了频繁换男女朋友之路。

姜蔚刚把人抵在床上舔了一圈，电话就进来了，他有些不耐烦地接起来，是顾景约他出去“兜风”。

说是兜风，实际上是飙车。

顾景这次分手分的不太好看，女方死缠烂打，把他恶心的不行，好不容易把这块嚼过的口香糖从身上抠掉，打算去赛个车撒撒气。

姜蔚放开戚夏：“你在这里睡，我出去一趟，今天晚上估计不回来了。冰箱里有吃的，你明天早饭拿出来热一下就能吃。”

戚夏看姜蔚穿好衣服出了门，又看了看时间，还早，没过宿舍门禁时间，他把床铺整理好后离开了。

夜凉如水，渐渐散去了他身上另一个人留下的温度。

顾景本来脾气就坏，最近身边的人频繁换，有点变本加厉的趋势，脸色常常是臭的。

姜蔚老神在在叼着个棒棒糖的样子就和他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爷，”一个戴鸭舌帽的男生狗腿地朝姜蔚凑过来，“最近怎么好像没怎么看到你啊？”

“嗯？看我做什么？能比大姑娘好看？”

那男生哈哈大笑起来：“你可比大姑娘好看多了，就是这个，你老不来，顾少这脾气没人压得住呀。”

“他这脾气我从来就压不住，不过是给我个面子不发而已，找个合他心意的小情人就压住了。”

“到底要个怎样的小情人儿呢？”

“听话乖巧不事儿逼的，最好床上功夫好点。”

“这种会所里多啊！”

姜蔚觉得他没救了，白了他一眼：“找个乖巧的就行了。”

等那个男生似懂非懂地走了，姜蔚掏出手机，给戚夏拨了个电话，听了大概十秒钟，没人接就挂了，想着现在凌晨一点了，戚夏应该睡着了。

戚夏没睡着，他故意没接这通电话。

他看着面前的英语试卷，觉得眼前的字符在漫天飞舞，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宿舍里的人都睡着了，留他独自面对这冷酷的现实，既睡不着，也无法专注处理学业。

戚夏抿了抿嘴唇，打开了祁晨白开给他的药瓶，一连嗑了三粒黄色小药丸。

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他在深夜里顶着一盏台灯，奋笔疾书。

第二天戚夏正抱着专业书去图书馆，接到了祁晨白的电话，说话方式相当的开门见山。

“今天复诊，你没来。”

戚夏张了张口，脑子里东西寥寥无几，没能找到借口。

“喂？”半天等不到一句回应，祁晨白有点疑惑了。

“祁医生，我没事了，不用去了。”

“你是医生？给我滚过来，不然我告诉娄付静。”

听到这个名字，戚夏果然乖乖地去了医院。

祁晨白看到戚夏本人，发现他的精神状态不对，恍惚，畏光，一副嗑药过量的样子，就问他：“最近遇到什么压力了？”

戚夏支支吾吾，不敢答话。

“先去验个血。不管你是因为以前还是最近的事情发作，我建议你联系下娄付静，如果她不行，就去找其他心理医生，我们院里的也挺专业。”

戚夏摇摇头：“我能处理好的，谢谢祁医生。”

戚夏一走，祁晨白反手就给娄付静打小报告。

祁晨白：“你的小病人最近好像出了新的问题。”

娄付静：“什么问题？”

祁晨白：“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问话专家。不过他没按医嘱吃药，吃过量了。”

娄付静：“诶，他也不来主动找我，看来在这件事情上并不信任我，我在网路上找他，事倍功半，搞不好油陸夿氣鄔令勼器洏儀跟星还要弄巧成拙，最好还是当面见见。”

祁晨白：“你有时间吗？”

娄付静：“没有，所以拜托啦，祁大善人。”

祁晨白：“滚。你再不来，我给他喂药喂成个傻子你信不信。”

娄付静：“快了快了，别催！明天就是最后一趟行程了，最快下周二就能回国！”

姜蔚很快又联系了戚夏。

戚夏正在上实验课，来电话的时候手一抖，险些碰坏了脆弱的蒸馏瓶。

他把电话按掉，回了条信息：“在上实验课，今天要写实验报告，不过去了。”

姜蔚秒回：“过来写。”

戚夏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没有再回消息，心里压抑的愤怒无路可走，人却乖乖按照对方的指令行动。

戚夏带来的专业书很厚一本，再加上两本参考书，一台电脑，三张薄薄的实验报告纸，满满当当占了一张桌子。

姜蔚手里抬着一碟草莓蛋糕，挑眉看着戚夏在桌面上写写翻翻，权当他这个大活人是坨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