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将就+番外(19)

作者:溺亡于深蓝之下 阅读记录

他面色不改扯着慌,一副天大冤情的样子。

而严与非听到这话,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

沉默半晌,柳康又开口。

“那你……”话说一半,语犹未尽,可两人都明白,问的是宋许走后,严与非要如何。

宋许可是说的明明白白,要和他分手,话里言谈间,都是一刀两断的主意。

“不可能。”

严与非斩钉截铁道。

柳康只觉心口一窒,一口老血漫上舌根又被咽下,看严与非一副听不懂人话的犟驴样子,真真被气笑了:“法制社会,他那么大一个活人,还由得你掌控?你说不可能这事就不发生了?

严与非,你也不小了,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弱智的一面。

宋许他肯定是要走的,人家周一就交辞呈,要是直接订票出国,你还在这里嘴一张嘴比比不可能?

你算个屁!我是问你现在事情已经这样,宋许他要走!你要怎么办!”

柳康气极。

“你要我怎么办!”严与非也怒了,嘶哑的声音从他喉管里咆哮而出。

“我跟他走了十年!我从大学认识他,见一面就喜欢上了,第一次出海,第一次日出,第一次为了看一场烟火彻夜不眠,泛着哮喘爬雪山只为了他一句想从山顶看星星。

我不要命的赚钱,为了给他在生日买一艘船,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想靠自己养他。

我和他结婚,所有人都说我疯了,合利会砸在我手里,我妈晕了一天一夜我都不回去看,就是要所有人知道我严与非是认真的,我要和他过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可这才十年,才十年!他就不要我了,他怎么能不要我,怎么能不要我啊……”

他一下下捶着桌面,都沁出了血,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

他佝偻着背,捂着脸跪在地下,只觉得自己心被烙铁捅了个对穿,都不及宋许那句结束了,来的诛心。

柳康和他相识多年,嘴上不说,心里却把他当半个弟弟,第一次见他这么撕心裂肺的模样,也失了态,在墙角背过身,暗自抹泪。

无人再说话。

当声音似乎在这房间内永远消失时,柳康理了理情绪,平静开口,打破这死寂。

“那你要怎么办。”

严与非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和先前未褪去的苦痛交织,有些奇异的狰狞。

“我要宋许。”

“我要他回来。”

从始至终,他只想要的不过是那个人。

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

第15章 狭路相逢

【大厅里一时没了声息】

不管怎样,宋许要辞职的消息还是从个位数知晓内情的人嘴里,流传了出来,一杯茶的时间窜进每个人的耳朵。

这几天,合利上至经理总监,下至保洁临时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生怕一点点失误,招来人形炸药严炮仗的火,把自己炸了稀巴烂。

枕边人一朝翻脸,辞职散股一气呵成,想也是,谁遇到这事都要糟心个好几天,他们老总炸成那样也早意料之中。

有人对此表示理解,觉得宋许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也有人替宋许悄悄叫好,严与非实属严家血脉,天生吸血鬼。

宋许其人,面上最爱端的一副如沐春风含笑解意样,生意上却杀伐果断半点不逊那些业内捞钱鬼。

从严与非手上分走一些业务后,他连轴转了数月,经常是为了零点几个点能和人对坐几天,熬到眼睛充血还要起身续茶,脸上还要笑,眼底尽是一副“老子不怕耗,尽管放马过来,我赌你死的比我早”的刻薄。

他手下那些人也受他影响,叫苦不迭强撑着过了那几个月的适应期,尝到了好处,被资本主义的脏钱腐蚀,从清高的业内良心,成了嗅到一点点钱味儿就苍蝇一样围上去,不把对方皮都扒下,活剐一层,不会罢休的毒虫。

和他们交过手的人,没少在暗地里编排,也有出了大门就啐一口以示鄙夷的。

没和他们打过交道的,或者是轮不到这个层面的,也听闻这雁过拔毛的作风,对此等豺狼行径,嗤之以鼻。

是故,宋许连带着他那窝跟着他干过的手下,在业内风评极差,也树敌众多。

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宋许只是在严与非父亲突发重病,竞争对手虎视眈眈分一勺羹,家族败类勾结外应想把合利拆之入腹时,跟在身边帮了两年。

自合利逐渐走上正轨,宋许就卸下重担退居二线,对外宣传是洗手归家做羹汤。

只有少数人知道,是那短短两年,便饭一般的应酬与酒会,把大好身体拖垮。

在不知道第几次胃出血送医后,医生气的骂,不要命的人,再来他就不收,并给出了不想走捷径见上帝,就得提前养老的评语,才叫宋许无奈宣告,暂退一线实务,转了幕后,当大佬收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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