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圈外人看来电竞职业选手工资高奖金高，但实际上能高到一定程度的也只有能经常拿奖的头部战队选手或者个人能力十分出色、出色到即使所在的战队成绩不好却依然能吸引大量粉丝的明星选手。

而像kaka这样两边都不沾——YS战队的成绩并不出色，他本人的粉丝体量又完全达不到明星选手的程度，八位数的赔偿金不仅能掏空他多年来在LPL奋斗所得，甚至还能让他背上天价债务……这也是为什么kaka明知道获得奚年原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却还要来自取其辱的原因。

然而即便这样靳朝还是不满意：“……倾家荡产也是便宜他了！”

莫起比了个让他安静的手势：“我已经把有关kaka的证据全部交给YS战队了。”

话音还悬在半空未落，靳朝就猛地站了起来：“你疯了吗？！”

他脸上的表情何止是不满意，双眼喷出的火光简直像是能隔空把刚刚说话的人给点燃了！

骇得其他队员们都下意识地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

好在有人及时伸手把这个危险的“易燃易爆品”拉到了安全线范围里——

“你别急，”奚年一边在他胳膊上拍了拍，一边低声安抚，“教练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好歹是华信的少东家，难道还能让自家战队吃闷亏不成？

但奚年也清楚，靳朝的性格说好听点是直率，说难听点就是一根筋，尤其还是这样盛怒的情况下，根本不能指望他能联想到这些……

所以没等靳朝接着炸，奚年索性快刀斩乱麻——

把自己塞进了靳朝的怀里。

靳朝：“………………”

……自己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眼看着这颗即将爆炸还要波及众人的原子弹瞬间熄火成了一颗哑炮……众人都暗暗朝奚年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亲密的动作实在是有些超过奚年的心理承受范围，他偏过头，单手握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才强装镇定地开口：“……好了，教练你继续说吧。”

莫起似笑非笑地看了坐姿奇特的两个人一眼，顺着奚年的话往下说：

“我愿意把证据交出去是因为……在这件事上，YS战队想摁死kaka的程度绝不比我们轻。”

“因为kaka做的事不仅碰到了官方的高压线，更关键的是触犯了法律，为了保住战队的声誉，YS的管理层只会往死里整kaka，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而且我这人还是挺好心的，在季后赛选手名单开始上报的时候还提醒过YS的老板……”说到这里，莫起表情轻松地摊了摊手，“不然他们怎么会想到要带上替补辅助呢？”

——如果没有替补辅助，YS战队为了这次的季后赛说不定还会保kaka，但既然有了备用选项……那不听话又闯了祸的棋子自然就只剩下了弃子的结局。

看着早就算好一切、比狐狸还精明的教练……队员们都忍不住抖了抖。

……

众人三三两两地开始离开皇甫经理的房间，教练莫起走在最后。

当他即将跨出门时，突然感觉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背：

“……能留一下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莫起听着耳边传来的有些微颤的熟悉声音，感受着手背上温热潮湿的触感，嘴边泛起了一抹像是早就有所预料的微笑：“好。”

*

官方给战队安排的几个房间并不在一层楼上。

所以从经理房间一出来，骆高扬就识相地拉着余高兴去走楼梯了，电梯的等待区域里只剩下了奚年和……从之前奚年坐进他怀里的一瞬间就开始魂不守舍、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句诡（chi）异（han）笑声的靳朝。

“……喂，你别笑了！”要不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奚年简直想把脸都挡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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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向来很听他话的靳朝此时就像失聪了似的，继续用银铃（？）般的笑声荼毒着他的耳膜：

“嘿……”

“嘿嘿……”

“嘿嘿嘿……”

终于，奚年的忍耐力到了极限，他忍不住伸直了胳膊一巴掌盖到还在傻笑个不停的靳朝脑袋上：“老子特么让你别笑了！”

与此同时，电梯也正好到达了这一层。

“叮——”

面目扭曲、手还没来得及从靳朝头顶拿下来的奚年下意识转头往声音的来源望去——

电梯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外面觅食回来的TR战队队长Chock和打野Nok。

他们显然也没想到电梯外会是这副场景，此时正惊恐地望着使用暴力的奚年和被使用暴力的靳朝……

奚年：“……”

盖在靳朝头顶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