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点了点头。

他觉得算的。

“其实，我已经想明白了。”苏言鼓起勇气看楚慕楼：“在让《夜行者》参加人气大赛的时候，我就有些想回到这条路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天亮了》就是一个契机。”

楚慕楼狭长深邃的凤眸，静谧的看着苏言，用与平日一样的散漫语调说：“想做的话，就去吧。言言，无论发生什么，我会一直陪着你。”

明明只是简单的两句话，甚至连语调都跟平日一样没什么变化，可苏言，就是从中感受到了无形的鼓励，和无限的力量。

他茫然飘忽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他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着看楚慕楼：“好，那我，就去试试。”

与楚慕楼重逢、结婚让他心里开出一朵孱弱的小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让他慢慢的多了面对外界的勇气。

他想变得更好，让楚慕楼日后想起与他在一起的日子，不会为曾经跟一个过分平庸的人在一起而遗憾，更希望楚慕楼能为他而骄傲。

楚慕楼看着青年光彩夺目的笑脸，忽然有点后悔了。

本就好看的人，在这一刻更像被拭去灰尘的宝石一样闪闪发光，让人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他有点……不太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的青年。

但很快，楚慕楼就将这个念头压下去——这么优秀的言言，合该让世界为他喝彩，他不该因一己之私就去遮掩对方的光辉。

“大概要去多久？”

楚慕楼现在只怪年底的事太多，让他分身乏术，不能与苏言一起去。

“姜莹说大概一周时间就差不多了。”

楚慕楼点头，一周还好，可以接受：“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苏言道：“今天天这么晚了，而且我还要把《夜行者》的存稿安排下。”

这一晚，苏言在书房为《夜行者》接下来七天的稿子忙了大半夜。

楚慕楼在书房陪他，等苏言忙完，已经到深夜。

楚慕楼让苏言去休息，自己联系助理，将明日的事情都安排好。

因为熬夜，第二天早上苏言起的有点晚，不过他起床的时候，早饭是现成的，机票楚慕楼也买好了。

看着他吃完饭后，楚慕楼道：“我送你。”

苏言昨晚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他推着行李箱到门口，临出门了，又有点舍不得。

他将在他脚边喵喵喵叫的慕慕抱到怀里，蓐了一遍又一遍，边摸着慕慕光滑柔软的皮毛，边对楚慕楼道：“我走后你一定要记得好好吃饭，把自己和慕慕照顾好。”

楚慕楼瞥了眼他怀中的橘猫，扯了扯唇，缓声道：“嗯。”

苏言摸了会儿将猫放下，拉上行李箱就要出门。

“等等。”

楚慕楼叫住他。

苏言疑惑回头看他。

楚慕楼薄唇张了张，很想让他不要厚此薄彼。

不过人不如猫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早就习惯了。

楚慕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从架子上取了一条围巾，走上前，认认真真的帮苏言系上。

他身形高大，抬起手臂给苏言系围巾的时候，几乎将苏言整个人都笼了进去，温热的指腹不小心蹭到苏言柔滑的脸颊，苏言的脸慢慢的浮上一层红晕。

楚慕楼故意放慢速度，等彻底系上后，才看着苏言泛红的耳垂，上前一步，将人抱在怀中。

苏言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松开，拍了拍苏言的胳膊：“穿的有点单，看天气预报说苏城过两天可能有雪，你有带厚衣服吗？”

苏言缓缓回过神，乖乖答道：“有带羽绒服。”

“那就好。”

楚慕楼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苏言也就莫名其妙的被转移了注意力：“嗯。”

车上，楚慕楼又问苏言有没有去过苏城，在得到答案是没有后，又与苏言说了一些苏城的事，就这样絮絮叨叨，半个小时就到机场了。

临到分别的时候，苏言才有点后知后觉的舍不得楚慕楼起来。

两人在安检通道前待到飞机快起飞，苏言才忍着不舍：“天这么冷，你也早点回去，回去能休息就休息一会儿。”

“好。”

楚慕楼伸手将苏言整了整围巾，狭长的凤眸低垂着，俊美的面庞认真又温和：“你也是，累了到飞机上就睡觉，等到了给我说一声。”

“嗯。”

苏言说完转身：“我走了。”

楚慕楼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苏言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在楚慕楼惊诧的目光中抱住了楚慕楼的腰，把头埋到他怀中闷声道：“谢谢你送我来机场，还有，我的猫，我的房子，我所有的家当都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