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川一从换衣室出来，班里几乎全部的男生都在偷偷摸摸地瞄他，只有黎宥那个不怕死的一直盯着他看，还绅士地拿了条大浴巾走过来裹在江禾川身上，见江禾川只是看了一眼老师后并没有没有过于反抗，得寸进尺地伸出胳膊揽住他。

江禾川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起右手握住黎宥一根手指，黎宥正高兴他握住了自己，下一秒就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别别别！疼！疼！我错了错了！”

江禾川拽住那根手指一个弯腰自己钻了出来，右手一个画圈把黎宥的手指反手拉到后背，左手按着黎宥的后颈，只穿个大花泳裤光着上身的黎宥像个扫黄被逮捕的未成年一样。

杀猪声在空旷的游泳馆持续十多秒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江禾川松手之后，穿着比基尼款泳衣的王嘉瑞满脸担心的小跑过来，“黎宥你没事吧？现在还很疼吗？要不要请个假？”刚还满脸担心的王嘉瑞转脸就恶狠狠地责怪江禾川，“江禾雪！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他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你负责得了吗？！”

“是他自找的。”江禾川并没有愧疚的意思。

“你！”王嘉瑞还要说他，就让黎宥拉住了，“你别管，本来就是我的错，而且也不疼，他要真用力我现在这条胳膊就没了。”

江禾川径直走到墙边靠着，不想听他们在耳边吵吵。

老师集合起来学生们做了一些热身运动，然后让学生们站成两队，会游泳的站一队，不会的站另一队。

黎宥站到了会有游泳的排头，王嘉瑞跟到了他身后站着，再后面是郭启。班里四十多个人，会游泳的大概有三十多个。

剩下的零零散散地组成了不会的一列，江禾川也慢慢悠悠地站到了最后面。

黎宥看到江禾川抱着胳膊一个人站到最后有些吃惊，还以为他会游泳呢，黎宥就感觉他是那种什么都会的人。

老师准备让会游泳的先一个一个按顺序来最简单的蛙泳，看看有什么问题再进行指导。

按照顺序第一个是黎宥，本来老师哨子一吹他就要下水，结果老师一吹哨，他就一溜烟跑到了不会游泳的那对队最后，站到了江禾川的后面。

“黎宥！你在搞什么？！”老师皱着眉喊。

“报告老师！我突然有点紧张！我一紧张就不熟练！抽筋！我还是站在这队吧！”

体育老师也懒得管他，就任由着他去了，“王嘉瑞，你先来！”

江禾川后面多出来了个人，他头也没回看也没看一眼，那人又挪到旁边，“你不会游泳吗？那我教你吧！我小时候还拿过的金奖呢！”

“你不是紧张吗？”江禾川说。

“我这不是怕你有危险吗！游泳可危险了！你万一呛水了怎么办？！”

江禾川再没有理这个奇奇怪怪的人。

等到会游泳的那一队都练完之后，老师解散了他们并让他们不能分开活动，就来到了江禾川这一队。

本来以为老师今天不会让他们下水，只是在水上面教一些基础的，比如憋气什么的。结果老师却让他们也一个个下水，在水下练习憋气。

在快到江禾川的时候，黎宥在后面发现他有些僵硬，江禾川前一个男生下去之后，江禾川甚至肉眼可见地微微发起了抖。

“下一个，江禾雪！”体育老师开始吹哨了。

江禾川没有动，发抖的动作连老师也看了出来，老师正要走近询问情况，黎宥就走到前面挡在江禾川和泳池之间，“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其实黎宥没有发现江禾川自从进了游泳馆之后脸色一直不是很好，只是之前他光顾着看他身材和逗他没有注意到。

“要不要先换了衣服回去休息？”老师说。

其他同学也都看向这边。

江禾川抖得越来越厉害，一点一点地小步向后退，因为前面的人跳水时给边儿上溅了很多水导致地面很滑，江禾川踩到水一不小心脚滑整个人向后倒。

黎宥眼疾手快的从腰上搂住他，结果自己也被水滑倒，两人一起倒了下去，在快要碰到地面的那一瞬间黎宥用手护住了江禾川的头，江禾川耳边传来黎宥手指关节猛地磕在地上的声音。

“黎宥！”王嘉瑞和郭启在旁边喊道。

手磕在地上的黎宥疼得倒吸凉气，还没等他缓过来，怀里的江禾川一个翻身趴跪在地上干呕，难受的眼里全是眼泪，眼角也红红的。

黎宥赶紧爬起来上下抚着江禾川的后背给他顺气，老师正在给医务室的老师打电话。

江禾川趴在地上干呕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停了下来，黎宥给他把浴巾裹好扶着他到休息区的椅子上坐着。

医务室老师赶来之后问了他几个问题，又摸了摸他的肚子，最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给了一杯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