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途被她打断了夏欢的进度，所以乌合到手的心头血数量不足，效力不够，才让妖丹以这种半成品的姿态停留在体内。

乌合一手捂在小腹上：“不！这是我的！是我的！”

沈思思勾了勾手指，妖丹就从乌合体内飞出，沈思思辩识一番，勾唇轻笑：“你一鸟族，竟生了水族的妖丹？果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乌合想抢回来，但青鸾净火包裹着妖丹，令她无法下手。满身污秽的她，会被青鸾净火灼死。

乌合歇斯底里地喊：“它是我的，你不能抢……”

夏欢冷冰冰地看着乌合发疯。

这个时候他再不明白事情的始末，就是傻子。

“夏欢，夏欢，夏欢你帮我把它拿回来。”乌合赤红的眼盯向夏欢，“你忘了你们兄弟是被谁害成这样的吗？你不想救你弟弟的命了？夏欢你帮我把妖丹抢回来，有了妖丹，我一定能救你弟弟。”

夏欢对此表示敬谢不敏。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沈思思抬手打断乌合的疯言疯语，挑眉道，“既然我来都来了，乌合，你顺便就把夏欢身上的诅咒解开吧。解开黑鸦一族的诅咒，这对身为黑鸦的你来说，不过动动手的事。”

乌合意识到不对：“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因为诅咒？”

为什么不能是因为诞于积怨之地。

“我不知道啊。”沈思思笑得狡黠，“没想到你这么不经诈。就你这点儿小心思，骗骗小朋友还行。”

夏被骗的小朋友欢：“……”

“你把妖丹还给我，我就解开诅咒。”乌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恢复了平静，甚至底气十足。

沈思思冷笑：“我给你两分好脸色，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乌合，你搞清楚，我不是在求你。”

美艳的女人自带高高在上的气势，红唇开合，柔媚的声音吐露着冰冷的话语：“这是命令。”

乌合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迅速蔫了下去，血脉中对妖祖的敬畏，让她无法违逆沈思思。

夏欢只听到乌合吟唱了一段咒语，缭绕在他身上那些终年不散的怨气，就这么消失无踪。

果然像沈老祖所说的，不过是动动手的事。

可乌合却利用这件事，说了那么多话，挑拨他去恨沈思思，还打着为夏无月续命的幌子，让他去取心头血，结果只为了动用那所谓的换丹禁术。

何等自私。

这个乌合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他！

“施加在北海境内的诅咒，也一并消去。”沈思思又道，“之后你要诅咒，大可对着我来。再让我知道黑鸦一族牵连无辜，你死后也就不必轮回了。”

“他们无辜，我鸦山七百九十八条性命，就不无辜吗？”乌合心不甘情不愿地照做，却愤恨地开口，“老祖不允他们活下去，他们死后自然会诅咒活在那片地方的妖。但凡当初老祖手下留情……”

“乌合。”沈思思笑得讽刺，她指尖扣着桌面，“你怕不是老糊涂了。我再问你一遍，你想清楚再告诉我，鸦山黑鸦一族，可有一个无辜之辈？”

乌合心里咯噔一下。

夏欢眉目微动。

看样子当真是有内情的。

沈思思凉薄地挑唇。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乌合面前。

不顾披在腿上的西装落地，她掐着乌合的下颚，在乌合耳畔压低声音，用上古的古老妖语，冷漠问道：“青鸾一族显赫一时，为何独独剩下我父亲，需要我帮你重新回忆一下吗？”

乌合嘴唇发抖：“你、你都知道？”

沈思思似笑非笑地松手放开她，也不去回答乌合的话，反而看着自己染了水粉的手指，一脸嫌弃地蹙眉，抽过一张卸妆纸细细擦着：“真脏。”

夏欢自从沈思思站起来后，就不敢直视沈思思，那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在黑暗中过于魅惑。

但他的耳朵始终在线。

可惜沈思思突然冒出来的上古妖语，他听不懂。

“这妖丹和心头血我就带走了。”沈思思把东西丢给夏欢，“你放心，这些我都会物归原主。”

给他做什么？

夏欢想了想反应过来，沈思思这是在试探乌合。

乌合见东西脱离沈思思掌控，头脑一热伸手就抢。

夏欢连忙躲开。

沈思思一手搭在乌合肩上：“看来上次的略施惩戒，不足以让你长记性。你竟还如此不安分。”

夏欢轻舒一口气，他猜对了，果真是为了试探。

沈思思的妖力在乌合身上游走。

不出半分钟，乌合就感受到了骨头尽裂的痛苦，然后碎裂的骨头又被沈思思的妖力愈合。

乌合的骨头在碎裂和治愈间反复近一个小时。

最后乌合涕泪横流地讨饶：“老祖，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您放过我吧。我会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