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27)

健一看见阿刹就疯了一般地扑过去:“为什么要告诉她!”

在他撕扯到阿刹之间,警察把他制住,他还死命地挣扎,赤红着眼睛瞪着阿刹。

阿刹畏缩一下,含糊地说:“早点告诉她让她清醒清醒嘛,谁知道她这么想不开。”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健还想抓他,但是被摁得死死的。

韩凉看着阿刹,缓缓地问:“是你告诉纯她没有怀孕?”

阿刹一口把口香糖吐在地上:“就是老子怎么样?她早就疯了!”

韩凉猛地一脚踹在阿刹肚子上,所有人都来不及拦住,阿刹被踹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然后吐出一口血。

唐政平吩咐人把他送去医院,对韩凉说:“你可能要多在这里待一会了。”

韩凉平板地说:“那我要联系我的律师。”

×××

等韩凉可以回去时,已经很晚了。

韩凉的车还停在纯家附近,唐政平执意要送他,他也懒得拒绝。

韩凉愣愣地看着车窗外,不发一语,唐政平这次也很合作,没有骚扰他。

等到了家门口,唐政平跟着他下了车。

“你还真狠,一脚把那人踢到内脏破裂。”唐政平闲闲地开口。

韩凉看了他一眼:“我应该踢他的脑子,直接就可以把他踢死。”

唐政平咧开嘴笑了。

“你还笑?”韩凉眯起眼。

唐政平摇摇头,说:“虽然作为一个警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我看你那一脚,还真他妈痛快。”

韩凉偏过头,说:“我要休息了。”

韩凉背着唐政平走向大门,听见唐政平问:“那通电话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韩凉缓缓转身,说:“我在警察局已经都说了。”

唐政平深深看着他:“不要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

唐政平笑:“谁知道你又要隐藏什么事?就像十年前一样。”

韩凉的瞳孔猛地收缩,一字一字地问:“十年前,怎么了?”

唐政平走近他,俯身,用额头抵住他的额,说:“十年前,你的父亲、母亲的死不都与韩净有关吗?”

韩凉没有动。

突然一道光亮打到他们身上,唐政平眯着眼看过去,有人用车灯照他们。

骂人的话还没有出口,就听韩凉喊出声来:“栎棠!”

林栎棠调转车头,韩凉要冲过去,唐政平一把拉住他。

韩凉反身一拳,唐政平险险避开,就在一拉一扯之间,林栎棠已经把车开走。

“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连韩凉都气急败坏了。

唐政平抓着他的手臂,扯过他,炙热的鼻息喷到他脸上:“我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

说完,松开手,韩凉退后几步,看着他。

唐政平整理整理衣服,扔下一句话:“不是所有事都能被你藏在心里的。”然后就走了。

韩凉掏出钥匙开门,却怎么也对不准钥匙孔。

“shit!”他狠命地锤了一下门。

夜晚,躺在床上,韩凉辗转反侧。

迷迷糊糊,似乎半梦半醒。

好些人的脸不断地在眼前晃着,五颜六色的色彩,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母亲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父亲捂住脸发出凄厉地惨叫。

纯的影子从窗口一闪而过。

然后这些人的形象渐渐重叠在一起,变成躺在浴缸里赤身裸体的韩净。

他笑着,然后说:“凉,你知道的。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韩凉猛地从床上坐起。

即使窗帘厚重,阳光还是隐隐约约地照进来了。

20

韩凉参加了纯的葬礼。

照片上的人轻轻地笑着,但她却选择了那么悲惨的方法死去。

“不能理解吗?我可以。”健一身黑色,静静地说。

韩凉看着他。

“她跟你说了吧?她所经历的事,那她也一定说了我们与净之间的关系。”健的脸越来越憔悴,“所以我才怕,怕这些事被别人知道,要是那样,我们都会身败名裂。”

“所以,才用纯的死,保全了你们,是吗?”韩凉轻轻地说。

健一愣。

韩凉没有再理他。

真的没有办法理解。即使是在十年前,他几乎完全撑不住,那时他也没有想过要死。

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什么道貌岸然的“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只是纯粹地觉得,如果死了,就是输了。

如果死了,就像中途退场,是最无法忍受的输法。

他闭闭眼。

可惜,多少人心甘情愿地输给韩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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