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出现的两人骤然手牵手地走在宗门内，引起众人的纷纷讶异。甚至，好多新面孔都不认得他们俩。

东篱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好奇问，“宗门弟子似乎更换得很厉害？”

“十年换一批嘛！”南山美滋滋地十指相扣着他的手走，“尤其是学得稍有成就的弟子，就自己出去浪了。几年、十几年都难得回来一趟的。”

“特别是，他们中界人好像有个元婴以上的修士就可以开宗建派的规定，所以现在很多元婴以上的弟子，都直接下山出师开宗建府了。”

东篱闻言问，“现在元婴以上的修士很多吗？”

“我也不太清楚。”南山自己都十几年没回来过了，“我就记得六十多年前，谢知非第一个元婴之后，大概过了十几年的样子，就陆陆续续地有人渡劫结婴。”

然后声音压了压低，“不过，只成功了两成的人，大部分都失败了。陨落了五成，剩下的三成都是修为倒退，甚至直接变成了凡人，那些人都直接删号重来了。至于陨落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死了还是……”

南山耸耸肩，毕竟这数据掌握在官方手里，他可不清楚、也没兴趣清楚。

东篱听得微微皱眉，“怎么失败率这般高？”

才元婴而已，第二个雷劫，失败率就这么高？那化神岂不是要不足一成？那能成功移民过来的人，最后会不足一成吗？

南山也不清楚，但他有听说，“好像是他们有些人憋不住慢慢升级，走捷径了吧？比如，食用灵兽丹什么的。”

他现在记忆慢慢地回来了不少，大概能理解，“毕竟在地球星上，人的一生就是百年。而公测开服到现在，已经快两百年了，地球星上也快20多年了。”

这就导致，“很多人从少年玩成了青年、青年玩成了中年、中年玩成了老年，陆陆续续弃游的都不少。我看到游戏里很多人，都明显老了很多。”

说起这个南山有些感慨，“就我以前那几个朋友嘛，我上次无意中撞见他们，感觉他们都成了中年人，看上去都比我足足大一辈了，还有顾横他们也是。他们不自在，我也挺不自在的。”

“你是新生命，且出生就有元婴修为，自然衰老得极慢。”东篱侧眼看了看依旧满身少年气的他，这些年管理九黎宗又让他沉淀了不少沉稳的气度，就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的轻熟感，甚至让人怀疑他还没有完全成年，“但中界人的生命状态，还是根据他们在地球星的身体来的。近二十年过去，只有百年的寿命怎能没变化？”

南山想想也是，“如果我没换身体，我十七岁时进的游戏，现在也有三十六七岁了。想想真觉得神奇，我现在明明都五六百岁了。”

因为秘境里灵气浓郁，他呆在秘境里修炼的时候比较多。

东篱闻言不由问，“你想起以前地球星的事了？”

南山对他笑笑，微微点头，“跟中界人接触多了，会渐渐想起来一些对地球星的认知和常识。”

“那……”东篱有些关心地问，“身世呢？”

“也想起来了一点，但没什么感觉。”南山说完就见东篱的眼神担忧，心里又甜又软也抱歉，想着让道侣这么操心实在是不应该，就不管这人来人往的大庭广众之下，俯身低头凑在他嘴边亲了一下，柔声道，“放心，我真没事。就如你所说的，前世事，前世毕。好不容易转世重生有新的人生了，还管上辈子的纠葛做什么……”

“山弟！”突然一声怒喝打断了南山的话。

东篱推开眼前的南山，看见是一个凌厉俊美、气宇轩昂的高大青年怒气冲冲地走来，怒视南山，“你怎可趁我弟闭关不在……”

却在看见东篱时一愣，随即似乎有种刻在本能里的冲动，让他莫名地冲口而出，“小……”

小什么？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要喊出的称呼突然断掉了。

直起身来的南山见此不由轻笑，抬起他和东篱十指相扣的手晃了晃，“哥，这就是阿篱啦，他出关了。”

随即跟东篱介绍，“这就是咱哥东野。”

然后突然发现，“哎？这么站在一块一看，你跟哥长得还挺像的！不愧是亲兄弟。”

不过阿篱看上去俊秀文雅些，而哥则是硬朗英气些。

东篱也笑盈盈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眉眼里还真的与他有些像，拱手作揖见礼，“东篱见过兄长。”

青年——也就是东野，眼眶蓦地微红，不仅是因为那跟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还因为他在看见东篱时，心里突然就不由自主地涌起了心疼、担忧、放心不下、激动等自然亲近的情愫，这种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这确实是他弟弟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