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陷阱+番外(125)

又是“没关系”,他怎么那么爱说没关系?陆灿反倒先委屈上了:“可是、可是过两天是你生日,我礼物准备完了,做蛋糕的材料也寄到物业了......”

越说陆灿越不甘心:“不行,我必须回去!我会随时盯消息的,路抢修完第一时间回家,你等我!”

“别,太......险.......嘟嘟......”

随着两声忙音,季明泽的声音忽然消失,陆灿低头一看,好家伙,手机从刚才的一格信号彻底变成无信号。

操。

陆灿更委屈了。

为了干活方便,义工们就近住的学校宿舍,没住县政府招待所,陆灿和yaya也一样。

信号消失后不久,暴雨影响到电力供应,学校全面停课,手机充不上电、晚上打不开灯。接下来的两天,陆灿像被扣在碗里的蚂蚱,过着黑漆漆的日子,每天除了找校长问问情况,能做的只剩下向雨神祈祷。

十一号白天,暴雨稍微有点要停歇的意思,路也通开一半,不过机场仍在关闭状态。

晚间,yaya大咧咧地闯进陆灿房间,“陆哥,没睡呢吧?校长叫你过去一趟!”

“叫我?路修好了?航班能起飞了?”陆灿激动地从凳子上窜起来。

“没有,没修好,”yaya摇摇头,“好像有人要找你吧,我没太听清。”

“哦......”陆灿又坐了回去,神采迅速消失,“谢谢,我马上过去。”

他蹬上潮乎乎的鞋子,无精打采地往校长办公室走。脑子被“不得不缺席季老师生日”这种无能为力的念头占满,根本没心思想别的。

雨小了很多,听其他义工说明天可能会停,所有人都为即将到来的晴天感到开心,唯独他没有,因为他马上要错过最重要的一天。

校长办公室同样没电,办公桌上点了根蜡烛,映出一豆烛火。进去的时候,陆灿甚至没心情抬头,把伞拢好放在墙边,敷衍道:“校长,您找我?”

“不是我,是过来考察的企业家,”校长听起来很是开心,“来,小陆,这位是季先生。季先生想重建咱们学校宿舍,你不是懂一点建筑吗?可以聊一聊。”

季先生?和他家季老师姓同一个“季”?

因为相同的姓氏,陆灿对这位企业家生出几分好感,依言走到办公桌前,张开嘴想打招呼。

“灿灿。”隐在黑暗中的人先他一步出声。

陆灿霎时怔在原地。

校长知道陆灿全名,自然听得出企业家在叫谁,有点摸不清情况,“额......小陆,季先生,你们认识啊?”

陆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季明泽替他回答,“认识,我是他先生。”

先、先生?校长整个人直接傻掉,原来季先生不是季先生,是小陆的先生.......啊不对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校长凌乱道:“哈、哈哈,怪不得季先生冒着危险又坐火车又坐三轮车的非要进山,原来是为了找小陆。那、那我先出去,你们聊?”

“......不用,谢谢您。”

这时陆灿终于反应过来了,不等校长回答,拉着季明泽跑出办公室,跑进潮湿的初夏,跑进漆黑的夜幕。

蜡烛是稀有物品,出宿舍时陆灿把它吹熄了,十平米不到的小小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可进去后,他们谁都提没开灯,陆灿反锁上门,向后捋了把头发,一把把季明泽抵到木门上。季明泽顺势扣住他后脑,只要能感知到彼此,他们就还能接吻、相拥。

时间是永恒向前的丝,空间是广阔无垠的茧,陆灿身体飘荡在空气中,灵魂握在季明泽手里,心甘情愿作茧自缚,然后被弄湿、燃烧。蝴蝶骨像震动的薄翅,在季明泽身下颤颤巍巍地破茧,重生,最后毁灭。

一场情丨事格外磨人,一直持续到后半夜三点多,生锈的铁架床才终于安静下来。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陆灿身上湿的像被水浸过,伏在季明泽胸口:“床好潮啊,我睡不着,季老师,咱们出去吹吹风吧。”

季明泽把烟摁熄在易拉罐里,“学校外面全是泥,去哪吹?”

陆灿灵机一动,起床套上衣裤,“快起来,跟我走,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季明泽没办法,只能拾起被他们滚到地上的小毯子,边抖边喊:“你给我回来,披上毯子,这么跑出去容易着凉......”

陆灿所说的“好地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旁边教学楼楼顶。

山区的教学楼不如博远豪华,也不如三中庄严,但周围群山环伺,仰头能看到被暴雨洗的纯澈的天空,以及远处那一线灿烂的金黄色。

陆灿三下五除二顺着梯子爬上去,又把季明泽也拽上来。两人坐在楼顶、披着一条毯子看日出。多日不见的曦光穿透云层打在他们身上,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并肩坐在教学楼顶看日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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