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

陆听澜瞬间从床上坐起, “你给她电话号码了？”

韩子期简单“嗯”了一声, 顺手接通电话，“小艾，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稚嫩的声音，“小叔叔，晚上好呀。”

“晚上好。”韩子期语调温柔, “怎么还不睡觉。”

“小叔叔, 叔叔在你旁边吗？”

韩子期顺势看了眼，在一旁卷他的睡衣带气呼呼的陆听澜, “在。”

陆艾尧惊慌失措的呼吸声顺着听筒传来，“叔叔好可怕，他是大灰狼, 小叔叔还是搬来小艾这里睡吧。”

韩子期轻笑出来, 从陆听澜手中拽过自己的睡衣带，“为什么这么说？”

“爸爸和妈妈都和叔叔说让他不要欺负你，可只有大灰狼才会欺负人，小叔叔要离大灰狼远一点，他会吃人的。”

卧室安静, 听筒内的稚嫩声线传进陆听澜的耳朵里。

他怒气冲冲抢过电话，“陆艾尧，我警告你，赶紧给我睡觉去，别再打进来！”

陆听澜关掉手机，顺手丢在一边，冲着韩子期就来。

“你干什么。”韩子期下意识支着胳膊往后退了退。

陆听澜握住他的脚踝，向下一扯，手臂支在他肩膀两侧。

“大灰狼要开始欺负小红帽了。”

*

陆艾尧十七岁。

韩子期正靠着陆听澜的肩膀，安逸地坐在沙发看电影。

家门被敲响。

“东西这么快就送到了？”陆听澜按下暂停键，把刚剥好的橘子瓣放进他嘴里，起身去开门。

“陆艾尧，你大晚上又搞什么？”

陆艾尧没理，推开陆听澜，背着书包往里闯，“这段时间我都住这里了。”

“小艾，怎么了？”韩子期从沙发上起来，“又和你爸妈吵架了？”

路艾尧把书包随手丢在一边，拿起遥控器，点开继续看，“我爸不许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

“男朋友？”陆听澜怒气冲冲来到她面前，按掉电视，“你是翅膀硬了还是怎么着，你才多大就敢交男朋友？”

“关你什么事。”陆艾尧抢过遥控器，继续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儿？我是你叔叔，有权力管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叔叔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你没少骚扰人家。”陆艾尧白了他一眼。

陆听澜被气得火冒三丈，“你这小丫头片子还会顶嘴了？”

“好了。”韩子期劝住还在愤怒期的陆听澜，转而和陆艾尧说：“小艾，跟小叔叔上楼，我给你收拾房间。”

“哼！”陆艾尧给陆听澜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着韩子期上楼。

“我告诉你陆艾尧，你今晚有本事别出门，你出来看我不收拾你！”陆听澜在身后喊。

*

一个小时后，韩子期从陆艾尧的房间出来，洗完澡后，见陆听澜没在卧室。

他走下楼，坐在陆听澜身边，拉着他的手臂靠上去，“还没消气呢？”

“跟她谈的怎么样？”

“我问过了，是她同班同学，成绩不错，总考年级第一。”

“年级第一怎么了？闭着眼都能考。”陆听澜不屑，“她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了？一个年纪第一就能把她迷住？”

“而且她成绩不也不错么？”

“小艾别的科目都很优秀，唯独数学差一点。那个男生数学总考满分，她一气之下找到他，寻求数学学习方法。”

“之后呢？”陆听澜端起水杯。

“那个男生和小艾说。”韩子期顿了顿，“做我女朋友，我就教你。”

陆听澜差点被水呛到，“就这样？她就跟人家谈恋爱了？”

“嗯，就这样。”韩子期轻拍他后背，“不过，她现在应该有点喜欢那个男生了。听她说，两个人交往一个月，她数学成绩进步不少。”

“那也不能……”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周末把他们俩约出来吃个饭，看看那个孩子到底怎么样。青春期孩子的想法，管也管不住，但至少能帮他们把把关。”

“行，那都靠你了，这丫头我是管不住了。”陆听澜叹气，“真是越大越难带，现在顽劣到都会顶嘴了，我就该替她爸妈好好收拾收拾她。”

“可我觉得她说得没问题。”

“你指什么？”

“你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也没起到好的带头作用。”

“本来是说她，怎么开始□□起我了？”

“可她没说错，当时我才十几岁，你就不放过我。”韩子期口气中带这些似有似无的委屈。

“我当初已经很努力克制了，要不是还有点理智，我根本坚持不到你成年。”陆听澜捏着他的下巴，“所以，这都怪你。”

“怪我什么？”韩子期撇开捏着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