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唱戏[京剧](15)

作者:丁楠吃汤圆 阅读记录

穆凌霄的单腿“吊毛”亦是一绝,动作干净,翻得又高,观众们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叫好声亦是一浪盖过一浪。

柳砚书把胃里东西吐了个干净,总算是舒服了些,严老师朝他叹气:“还是嫩了点。”

许霖铃也扮上了,唱的是《盗令、别宫》两折,眼下已无戏份,接过宋千峰手上的瓷杯端到柳砚书面前。

“谢谢。”柳砚书抬眼见是她,扯起嘴角笑了笑。

柳砚书那双桃花眼里盈了笑意,再轻飘飘往人面前这么一送,这谁遭得住?许霖铃庆幸自己粉扑得够厚。

一直等在角落的雷宇起身,路过柳砚书的时候,有个极低的声音飘出:“勒个头还要死要活,真是金贵少爷。”

柳砚书走了个神,只听清后半句,应道:“啊?”

雷宇没有再出声,理了理辫子,握着铁链上台了。

笑容僵在脸上,柳砚书心里纳闷,雷宇似乎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

李嘉乐今天上二国舅,戏不多,趁着休息的空档凑上来问:“他刚才说什么?”

柳砚书推脱道:“没听清。”

“可能是夸你吧。刚才你唱的时候,他在后边听得可认真了。”李嘉乐补充道。

“行了行了,别夸他了,再夸他魂儿都要飞天上去,再晕一回我可接不住。”傅晨重新倒了杯温水端过来,“喏。”

李嘉乐吐了下舌头,乖乖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毯子功:戏曲表演基本功。泛指训练演员掌握和运用翻、腾、扑、跌各项技艺的基本功夫。因演出时各种筋斗翻跳不能超越舞台台毯的范围;练习时为不致受伤,也都是在毯子上进行,故称毯子功。

掭头:演员卸妆时褪去盔帽及水纱、网巾。就是把勒头的东西都松开摘下来,也指演出时盔头掉下造成演出事故。

嘎调:指京剧唱腔里,用特别拔高的音唱某个字所唱出的音。相当于歌唱中飙高音飙到嗨c。

吊毛:又称吊猫,京剧演员基本功。演员手不撑地,向上纵身翻吊的筋斗,身体腾空后,两腿伸直并拢,向前翻跃,以脊背着地。戏曲毯子功的一种,文戏中常用的跌扑技术。——摘自百度百科

☆、少年旧事

柳砚书本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勒头的时间太长,脑袋有点儿缺氧,缓过来就行了。后台能清楚的听到前边的声音,他便侧耳仔细听戏,手里杯子水一口都没喝。

台前杨六郎道:“拿住番邦将,升帐问端详,将番邦奸细压上帐来!”

惊堂木一拍,锣鼓点子一催,杨四郎该上了。

【大喝一声如雷震——】

“好!”柳砚书忍不住想鼓掌,手里杯子没拿稳,水撒了傅晨一身。

傅晨在旁边陪坐哭笑不得:“师哥诶,你这一听戏就忘了别人的毛病可该改改了啊。”

戏服不能洗,还好洒的是白水,柳砚书赶紧拿纸给他擦擦。

“他嗓子确实是好。”柳砚书道。

傅晨不乐意:“你也不比他差啊。”

“……”

宋千峰今天本来没有戏份,但他主动申请来后台帮忙打杂,严老师也就同意了。眼下手头事情做完,他也到傅晨旁边坐下。

傅晨总喜欢拿手肘捅人:“喂,今天晚上一块儿上网去不?沈幽明也去。”

宋千峰皱眉,显然不太赞同。他老家连手机电话都用得不多,哪里还玩得到电脑。这东西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吸引力。

话一出口却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沈幽明礼拜一不似还有一出《锁五龙》?”宋千峰的普通话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时不时的还会冒出几个发音不准的字。本来唱戏时也有口音,他练得刻苦,硬是给掰过来了。

傅晨不以为意:“最近不一直都加训么,天天起早贪黑练得也差不多了,该放松放松。”

《锁五龙》是花脸重工戏,宋千峰荣获单雄信a角,沈幽明的罗成戏不多,主要负责出来挨骂。排练多少回,沈幽明就被骂了多少回“无耻小奴才”,一开始他还觉得憋屈真生气,后来就麻木了习惯了,甚至还有心思关心一下宋千峰骂得情绪对不对。每天这么练,沈幽明再是个好学生也有怨言,昨天拉着傅晨大吐苦水,约好今天散戏之后溜去上网。

柳砚书听着听着回过神来,拉拉傅晨的衣服:“突然想起来,我刚才在台下好像看见我妈了。”

“老师和师娘不是说都不来吗?”傅晨猛的站起来,原地乱蹦,“在台上怎么不告诉我!啊啊啊,我刚才有没有呲花?”

“没有没有。我妈又不会骂你。”柳砚书安慰道。

傅晨又说:“不行,我要是没唱好岂不是对不起师娘给我开的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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