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云涛，你别这么说。你没做错任何事，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

“那你为什么要走？”我喊道，“我对你有任何的亏欠之处吗？”

“云涛！”

“我问你，现在是我和你在说话，还是我大哥和你大哥在操纵我们的对话？”我说，“如果是前一种情况，那么我们大哥的看法又有什么影响，只要我们两个人没意见，你大哥的身体情况、我大哥的固有印象，难道不是可以通过我们共同的努力，去慢慢变好的么？”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干啥非得在山东找，你不稀罕我，我还瞧不上你呢，真以为我会上赶着找你啊。”

“海兴？你、你真的不用在意我大哥的话，他就是、他就是那么一说。这都不影响我们，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祝云涛，你觉得我生气是因为这个吗？”关海兴说，“你大哥怎么想的，我不感兴趣，我也不在乎，关键是你的态度。刚才我大哥和你大哥争论的时候，你一声没吭，你是打算默认这个结果吗？我知道，你一直比较听哥哥的话，不跟他顶嘴。但是他说对了还行，说得不对，难道你也继续听他的吗？”

“你以为我们平时就不互相吵嘴了么？”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笑了，“我和我大哥怎么相处，那是我家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还想替你说两句呢，家离得远怎么了？两家条件不一样又怎么了，我们不是对方的附属品，只要愿意努力，有什么不能克服的。以前没有这么好的条件，我们不是一样从相识走到相知？反过来说，如果你接近我只是看中了我离你家近、我家没人需要你照顾、我数据比泉哥高，那我也不会选择和你推心置腹。谁要的是感情、谁要的是利益，我分得清。”

“可是云涛，我不能看着我大哥为了我一个人的想法，故意拖着不去医院啊。那岂不是顾此失彼，怎么对得起大哥这么些年照顾着我呢？”

“好。那我就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说的这个情况，是和我分开就能解决的吗？据我了解，天哥这样做的原因不仅是泉哥对我说的那句话，还有以37岁年龄（作者注：本作中城拟年龄的换算方式见第15章附录）做这种无先例的、高难度手术的风险，以及作为家里的‘一哥’，要随时随地担负起整个家庭的特殊重担。你离开了我，这个问题并不能立刻解决，相反地，天哥之前为我们能够顺利相处，做出的所有折中和妥协都将失去意义。人生漫长，你再遇到一个知根知底的朋友需要多长时间？就算你等得起，天哥还能为了你再隐瞒一次吗，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这些问题呢？”

“这我明白！我跟你相处这么多年，也不是图你啥东西，我们都有各自的人生。”

“那不就得了？你告诉我，你还担心什么？——海兴啊。”我叹了口气，“有些时候，我真觉得你和天哥在性格上有些相似之处。都太‘通情达理’了，有困难也不说话，搞得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答应我，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尽管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别再任性直接走了，好吗？你让我离开医院的那一刻，我真的很伤心。”

“云涛。”关海兴走过来，抓着我的手，用他的两个手紧紧地攥住，“你不用再说了。看你紧张的，手都凉了。”

“我心是热的。”我笑着说。

34、CSG-32 闭幕式

◎我滴天啊，大家真是“群魔乱舞”（划掉）“载歌载舞”。◎

“嘀哩哩……”

“谁啊，这时候来电话！”关海兴掏出手机，“喂，您好？”

“你上哪去了？”电话里，对方问道，“赶紧回宿舍吃饭，一会儿晚上八点钟闭幕式还得你出场呢！”

“天哥不是让你替他去吗？”关海兴说。

“啊？”电话里原来是关凌云的声音，“我替天哥出场？关海兴，你没搞错吧？”

“没有。”关海兴说，“天哥这次没让我上场，可能是觉得你在咱家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吧，符合他枢纽站的特点。”

“天哥是这么说的？你问他了？”

“骗你干啥，你不信就亲自再问一遍呗。”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到了现场除了露个脸、签个字之外，还有啥任务不？”

“呃，本来有的，但现在不需要了。天哥想让你散会之后找一下泉哥，把那件披肩还给他，然后代替天哥转达一下感谢。其实这个披肩应该直接还给祝云涛的，但当时我不是刚跟他闹完别扭嘛，闹心巴拉的，也不太好去找他。现在云涛就在我旁边，我直接给就行了，你不用找泉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