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意知道程羽故意使坏逗他，很快恢复了正色，“不然呢。”

程羽挑起眉头，“我说了要吃糖的。”

高意假装听不懂：“桌上不现成的？”

程羽回得飞快：“面前不现成的？”

高意一时语塞，趁着这间隙，程羽再次凑近，低下头。

“——儿子，我这遥控器怎么没反应了，你快出来给我看看。”

季节女士的呼唤声如同一场及时雨，拯救了高意，他把椅子往后一推，即刻站起身，对着嘴角还残留着得逞之笑的程羽比了个“嘘”。

“老实点。”高意关门前瞪了一眼过来。

*

物以稀为贵，说的就是温顺的程羽。

举个例子，比如现在，到了一天一度晚上要入眠的时间，季节女士照例追完黄金档更新的两集电视剧就回房睡了，照例进房门之前对着客厅的程羽和高意交待：“都早点睡啊。”

程羽应得相当干脆利落，他以乖巧的注目礼目送季节女士关上房门，随即把眼神转向高意：“阿意，我们也要早点睡。”

那眼神看得高意心里发毛，不过他是尽量保持稀松平常的口吻回：“是的，你也回房睡吧，我先回房了。”

说完，高意起身走进房间里，果不其然，程羽像附身灵紧随其后，只有一个脚掌的距离。

高意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模样，说：“又要睡我房啊，这都第几次了，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自己睡一间房。”

“阿意，我不打呼，还能暖被窝，很好用的。”程羽眨了两下眼睛，边关上房门边说：“况且才第几次，要睡一辈子怎么办噢。”

高意扶额，“你能别胡说八道么？”

要是以前，程羽肯定大声疾呼“我才不是胡说八道”，到了现在，他只用脱鞋上床占领高地的方式来身体力行地证明究竟是不是“胡说八道”。

高意拿他没辙，绕到另一边也脱鞋上了床。

平时两人躺在床上，就是有一句每一句聊几句话，高意就会把床头灯关了说“该睡了”。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同样的情景、同样的人，高意却感觉得到程羽有些奇怪的气场。

这感觉本先才是微妙的，过了一会儿，程羽罕见地没出声，高意心底奇怪的感觉更甚，他侧头看了眼旁边的程羽，看到这人已经闭上眼睛，睡颜还挺恬静。

沾枕头就能睡着，是真累了。

高意松了一口气，翻身把床头的灯光啪地关掉。

灯源才暗下去，高意才阖下眼皮，旁边这位大佛突然就起了动静，接踵而至的感觉便是，高意被一双结实有力的胳膊再度搂紧怀里，还是格外紧的那种。

高意猛地睁开眼，朝着程羽说：“你装睡？”

程羽才不理，他拦腰把人扣在怀里，缩着身体把脑袋埋进高意的颈窝，那灼热的气息环绕过来，逼得高意后仰起头要挣开。

程羽使了足够大的劲，胯部紧贴着高意的臀，再用点劲，就能把高意托起来放到自己身上。

“……嗯嗯。”被程羽毛茸茸的脑袋拱着，挠得高意发痒，“不吃糖睡不着。”

高意汗颜，“你还没完了啊。”

程羽气息有些不稳，已经开始不老实地往高意身上摸，“没完……”

高意赶紧攥住那只手，果然紧绷得像一块烧热的铁块。

……虽然自己大腿挨着的部位更像铁块。

“……阿意，阿意，你让我摸摸你的好不好。”程羽委屈又哀怨的声音不断传来，听起来真是压抑又放荡。

高意还没同意呢，黑暗中，胯部的一团软肉已经被某人摸住，高意瞬间像炸毛了的猫，就差没尖叫出来。

“你、在、干、什……”高意憋着嗓子眼，憋着喘息，死命和程羽掰扯。

程羽急切地做手活，嘴唇也没闲着，一个劲儿地反复舔舐着高意的脖子，反复喃喃着高意没听清楚的话。

终究是男人，在程羽热情的捏弄了几下，高意也起了反应。两人都使了不少劲，一来二去，身上马上汗津津的，高意身体素质没程羽好，没多久就软成一团，使不出力来，只得扣紧身下的床沿，咬住嘴唇不让呻吟声传出来。

程羽得寸进尺惯了，从脖子转移阵地，含住高意的嘴唇，逼他不得不出声。

一出声，本来是要怒喝的声音都变了味，程羽甚是满意，干脆撬开牙关探进来……

“唔唔唔……”又是亲又是蹭，高意快要被弄得脑袋发昏，他保留着最后的清醒，出声说，“程羽……我妈还在……”

“嗯嗯嗯……”程羽应得极其敷衍，已经完全不顾及外界的任何事物，他的气息越来越来浑浊，高意全身都被这股热气包裹住，他们之间气息交叉成一团，没多久，高意突然感觉到了程羽的身体颤抖了几下，随后便瘫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