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回去？太不方便了吧？”

沈迟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公寓楼：“我就住那里，不远。”

“那我先把你送过去，再开你车回去吧。”

把沈迟送到楼下，看着他上了楼，不久后某家的灯光亮起来。聂向飞默默地记住了那个楼层，才掉头驶向KTV。

他其实已经查到坐车的路线，只是在赌沈迟愿不愿意把车借他。

现在他赌赢了。

过了一个路口，聂向飞把车缓缓停在路边的计费停车位里，从那一袋零食里面，拿出一包夹心饼干，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才重新发动车子。

车子刚在“上半夜”门口停下，聂云归就从里面冲了出来：“迟哥你怎么……哥？”

聂向飞“嗯”了一声，从副驾驶拎下一包零食递给聂云归：“给你的。”

“谢谢哥，”聂云归说，“但是你怎么……”

他皱着眉看了他哥半晌，突然道：“这一包都是我喜欢吃的……你个大忙人才不会关心我喜欢吃什么呢，这些全是迟哥给我选的，对吧？”

“是，怎么？”聂向飞把沈迟的车钥匙握在手里。

“不对，”聂云归靠近他哥，“你张嘴，哈气，我闻闻。”

“你有病是不是？”聂向飞面无表情，“拿着你的零食赶紧滚蛋，小孩子家家哪来的那么多事？”

“我他妈都二十三了，不是小孩了！”聂云归恨恨道，“都说了公平竞争，你他妈作弊，艹，我不理你了！”

“我要是作弊，又何必把零食都给你，反正你也不知道。”聂向飞狠狠地说，“你哥二十九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喜欢的，我想离他近点怎么了？”

“你根本不可能给他幸福！爸妈绝对不会同意你们的，你以为爸妈私下里帮你安排相亲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是吗？！”聂云归眼眶通红地吼，“明明是我先遇见他的！”

“这个事情还要等什么先来后到？”聂向飞也不松口，“我要追他，我摆到明面上，又没给你半路使绊子！”

他阴沉着脸色推开门，进了KTV，然后径直进了后院。

聂云归跟在他后面，脸色也不好看。

“怎么了小聂？”程遇海刚结束了一盘游戏，“跟你哥吵架了？”

“我要告白，”聂云归沉着脸道，“明天迟哥过来，我就要告白。”

“小聂你别冲动啊，”程遇海赶紧阻拦他，“咱迟哥这几天心事儿多，你去告白跟撞枪口有啥区别啊？”

聂云归冷静下来一想也是，一个大男人怀孕了，还他妈不能生出来，这太憋屈了，他迟哥心里指不定着怎么难受呢，这个时候告白太不明智了。

“对，你说得对。”

“行，那就分我一包薯片吧，我看见有番茄味儿的了。”程遇海说着，爪子就朝着购物袋里伸去，“你哥买的？”

“不给，想吃自己买去。”聂云归迅速翻脸不认人，拎着零食朝后院走去。

“切，又不是迟哥给你买的，至于这么小气吗？”程遇海冲着他的背影嚷嚷一句。

聂云归回过头来冲他扮了个鬼脸：“是迟哥给我挑的，略略略。”

“嘁，就得瑟吧你。”

晚班的员工也没什么事了，刚刚在走廊里晃完，也在大厅沙发上坐下来。

程遇海刚开了一局游戏，在地图上标了个点，等着跳伞。

“诶，遇海，”晚班的小方突然说，“外边那个好像是你朋友。”

“哪个朋友？”程遇海头也没抬，在专心往目的地飞。

KTV的门开了，程遇海也没理，反正他不在班上，晚班的员工又都在。

“遇海。”

林久拎着一大包东西走过来。

他们在医院认识，之后就混得很熟了。

“林久？”

程遇海手一抖，开伞后飞偏了，刚落地就被人突突死了。

刚好又有客人进来，晚班员工马上起了身，给林久留了空。

“我害你落地成盒了吗？”林久在一旁坐下来，声线一如既往地乖顺温柔。

“没有，无所谓，游戏哪有兄弟重要。”程遇海几下退出了游戏界面，“你怎么来了？”

说完，他注意到林久还穿着正装，惊讶：“你不会是加班到现在吧？江湛那狗东西也太能压榨员工了吧。”

“不是，这几天江总有事没在公司只是今天刚好事情多了一点，”林久温温柔柔地笑着，“明天就可以按时下班了。我刚才回去路过超市，给你买了些零食，虽然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他脚边放着一大包零食，比聂云归拎的还要更大包。

“哎，你买了自己留着吃嘛。”

“我不太吃零食的，”林久的眼睛始终带着笑意看他，“突然想起你了，就想来看看你。过几天有时间的话，我想约你去爬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