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婷婷，你先听我说。”扬帆已经猜到了她后面想说的话，果断打断了她：“我想了很久，有些话还是必须要跟你说清楚，我觉得这样对彼此都好，尽管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不太合适……”

扬帆努力阻止着语言，其实自从秦若萱离开后，他的身边来来回回出现过很多女人，他也拒绝过很多女人，可是从没像现在这样让他为难过。主要是许婷婷没做错什么，也是真心喜欢他的，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学生，跟夜店的那些女人性质上不太一样。

可是许婷婷却并不知道扬帆此刻的心情，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扬帆一直都是高不可攀的，跟她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所以她喜欢得卑微。如果她知道自己其实还算是扬帆身边的那个幸运儿时，也许最后分开的时候也就不会觉得有那么多遗憾了吧。

扬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喝了一口咖啡，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孩。许婷婷藏在桌下的手用力握着拳头，她努力想要表现得冷静一些，可是心头的不安却还是像毒气一样扩散得越来越厉害。

“教授，您想说什么？”都已经被逼上了悬崖，许婷婷还是不愿放弃，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好不容易跟这个曾经遥不可及的男人拉近了那么一点距离。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在这里认输！也不可以在这里退缩！

“你是个好女孩，你会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也会遇到很多像你一样优秀的人。”其实扬帆很想含蓄些，可是当他看到许婷婷那闪烁的曈孔时，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的这些话已经伤害到了这个女孩，他翻滚了一下喉咙，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遇到了很好的人了。”许婷婷呼吸一紧，有些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不，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经历过那些，你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那个人会让你幸福的。”扬帆不再拖泥带水，对方的执着让他觉得如果不能快刀斩乱麻，那就还会继续给她造成伤害。

许婷婷沉默了良久，她一直低垂着头，扬帆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懂该说什么好，他只能试着岔开话题说：“对了，这附近有一家餐厅不错，等下我带你过去尝尝。”

许婷婷依旧没有反应，这让扬帆有些吃不准对方的想法，什么话都不说，这根本就无法沟通。虽然自己是利用了她不假，可是一开始她为了能接近自己，也耍了一点小心机。

扬帆看了看时间，许婷婷都已经沉默了起码有十分钟了，他正想再说点什么，就见许婷婷突然抬起了头，那微红的眼眶让扬帆心头一惊，她看着扬帆，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难道我就不行么？”

说完，许婷婷的肩膀就轻颤了起来，说到底女人都是一群感性动物，一旦一头扎进了那个叫恋爱的漩涡里，基本十有八九都会出不来。

扬帆没有吭声，拒绝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这时候除了沉默，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了。

扬帆每沉默一下，许婷婷的心脏就下沉一分，到最后她声音有些哽咽地问：“教授，您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许婷婷并不希望扬帆心里有别人，可是她觉得一直以来他们相处得很融洽，她对他的付出也很努力，自己各方面也都很不错，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扬帆还是不能接受自己。除非他心里有别人了，否则许婷婷想不出第二种解释。

“诶？喜欢的人？”扬帆瞳孔一缩，他本来想反驳的，话都已经到喉咙了，他却猛然停住了，那瞬间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双眼睛，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不禁让他心跳乱了几拍。

为什么在那瞬间，自己脑子里会想起那个男人了呢？扬帆很清楚，这双桃花眼早已不再是曾经那双了，这双比记忆里的更撩人，更会夺人心魄。

从初遇起，扬帆就觉得那男人的眼睛有毒，所以是否是从第一眼起，自己就已经在无形中，中了他设下的毒。扬帆现在还是无法坦白自己的感情，究竟是心动，还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或者是一种单纯的占有欲。

当许婷婷问出这句话时，他潜意识里犹豫了一下，他想安慰女生两句，可是又怕安慰了会让她对自己重新产生希望。虽然这种做法是有些残酷，但是自己眼下的沉默，也许对对方来说就是一种无形的默认，那么不管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就让对方以为自己心有所属而彻底死心

吧。

“我知道了。”许婷婷深深吸了口气，她笑了笑，表情很僵硬，却还是在保留着自己最后那点尊严。

扬帆和许婷婷是彻底说清楚了，许婷婷原以为是场美好的约会，最后却以分手告终。那之后许婷婷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来找过扬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