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呢？明明一直以来都伪装得很好，保持着最完美的面具。

眼看着顾宵要走出来，张然忙把扬帆拉到了角落里。顾宵走后，扬帆又朝会议室里瞥了一眼，那女人依旧呆滞地跪坐在哪里，跟个碉堡似得一动不动。

“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看到刚才那一幕，扬帆觉得脑子里有些混乱。

“你别怪师哥残忍，他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已。”张然叹了口气解释道：“何况我也不希望给你惹来什么麻烦。”

“你到底是不希望给我惹麻烦，还是不希望我给顾宵惹麻烦？”扬帆一眼就揭穿了张然的小心思。

张然没想到对方的眼睛会这么毒，搞得他顿时有些尴尬，于是他讪讪地笑了两声。

“我知道你的顾虑，这个女人是顾宵的未婚妻吧。”扬帆斜眼看着他说。

“你已经都知道了？”张然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为什么他们会闹成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说原来只是对顾宵的过去抱着纯粹好奇的心态，那么现在扬帆是真的想要去了解顾宵这个人，所以才会这么问。

“你觉得师哥是个怎样的人？”张然突然答非所问地问。

在这之前，扬帆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去指责顾宵，把一个女人伤成这样就不是个男人，但是现在看到了他未婚妻的那种反应后，而且那女人甚至亲口承认了是她毁了顾宵，所以扬帆也茫然了，有些搞不清孰是孰非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不该……”

“那是你们根本就不了解情况。”张然似乎知道扬帆想说什么，于是打断了他说：“师哥这么做也是为了彼此好，彻底斩断那些多余的羁绊，这样才能更好地往前看，更好地活下去，如果只是一味的执着于过去，对谁都是一种痛苦。”

“斩断多余的羁绊？”究竟是怎样的过去，甚至不惜做到这种程度，都想要全盘否决掉呢

?

他们在外面正聊着，这时会议室里的那个女人，突然低沉地笑了起来，那诡异的笑声回荡在空气里，听得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她怎么了？”扬帆一脸惊悚地问。

“其实一直以来真正伤害师哥的人是他们，这个女人和她的父亲一直在操控着师哥的人生，曾经师哥一直都活在黑暗里，没有光明，也没有未来，他甚至都想过要彻底放弃，直到某一天他遇到了高局。”张然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师哥和高局的关系有些复杂，具体我也说不清，应该用分不开更确切些吧，在师哥人生跌入谷底的时候，是高局把他从那片黑暗里拉了出来，也许高局也有她自己的打算，我也不清楚她有什么目的，但是从某

种意义上来讲，高局也算是拯救了师哥吧。”

扬帆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顾宵也对他说过，有个疯子想要他的命，是高惠救了他，那时扬帆还以为这只是句玩笑话。

人生永远都被别人操控在手里，要一直像傀儡一样地活着，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绝望亦或者痛苦？扬帆想象不到，更加无法体会到，但是他似乎突然有些能明白顾宵为什么会露出那种似痛非痛的表情了。

和张然聊过之后，扬帆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他一个人站在窗口抽了两根烟。说实话，今天的事对他的冲击不小，他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顾宵。

稳了稳思绪后，他正打算去找他的同事，结果迎面就遇到了顾宵。两个人打了个照面，顾宵并不知道扬帆今天会来局里，当即表情一愣。

扬帆也是一愣，此刻让他看到顾宵，他的心情有些难以形容，刚稳定的思绪又有些波动起来。

“你怎么来了？”顾宵先开口问道。

“你们商管局的大门大开着，我就不能来么？”扬帆本来是想好好跟他说话的，但是话一出口就全变味儿了，好像跟顾宵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性斗嘴。

“有事？”顾宵又问。

“没事我来干嘛？等你请我喝茶？”问得简直都是废话。

“教授既然想喝茶，那就去我办公室里坐坐吧。”也不懂顾宵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笑着回应道。

顾宵的这副样子，又让扬帆有些恍惚，刚才在会议室里看到的那一幕，真的是这个男人么

?

“发什么呆啊，想什么呢？”顾宵打断了他的思路。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没等顾宵反应过来，扬帆就急匆匆地走掉了，他现在心里还是有些乱，没办法好好地去面对顾宵，于是选择落荒而逃了。

那之后扬帆又去参加了宁夏儿子的满月酒，宁夏在疗养院里只待了一个月，李媛的肚子还算争气，给宁家生了一个男孩，也算是冲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