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要是你说完了，那我可以走了？”扬帆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你根本就不了解师哥的为人，也不了解他这么多年是如何熬过来的，如今和高惠分裂，局长之位又岌岌可危，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全都是因为你，而你却还在这落井下石。明明都快熬出头了，明明一切都在步步为营，却因为你的出现一次次产生动摇，一次次让他放弃了那种反击的机会，到头来你也不过是这样的人，师哥太傻了。”张然握紧了拳头在他身后吼道，似乎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顾宵真是因为自己才跟高惠闹翻的？！

扬帆猛然停下了脚步，这怎么可能？在他心里永远都只有他的抱负和野心，扬帆头疼地揉着脑门儿，明知不该有所期待，可是当听到这样的话后他还是忍不住动摇了。

“你对师哥到底有没有动过心？还是只是玩玩而已？”张然在他身后问道。

“到底是谁玩弄了谁？”这话让扬帆有些火大。

“那你了解过师哥的心意么？”张然又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扬帆有些烦躁地问。

“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那就自己去确认啊，确认师哥是不是只是在利用你，确认师哥对你是不是认真的？你不是很厉害么，你不是太子爷么，那就用力把他抢回来啊，而不是嘴上说着这些不痛不痒的话，让他从此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放弃了？”张然愤怒地斥责道。

“你要是替他觉得不公平，那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没人强迫他这么做。”扬帆知道这

句话说得有些口不择言，可是当时他的情绪被搞得一团乱，所以也根本没法去体谅别人的心情

“你他妈混蛋，师哥真是瞎了眼，认识了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我真替师哥不值……”张然差点就要动手了，但是对方是太子爷，真要动手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只能靠耍嘴炮出气。

“如果你想现在就从商管局卷铺盖走人，那你就继续在这骂个够吧。”扬帆冷声打断了他，明明认识了那个男人最倒霉的是自己才对。

“你？”张然憋红了脸，却不敢再继续吭声了，可恶，居然拿权势这种东西来压自己，简直就是卑鄙无耻。

“你什么你，现在知道怕了？刚才的气势都去哪儿了？一副恨不得愿意为你师哥赴汤蹈火的样子？”扬帆不屑地看着他问：“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现在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也退缩了。”

“我没有！”张然一脸羞愧，他咬咬牙硬着头皮说：“即使师哥再次失去一切，我也会一直陪着他，一直支持他的。”

果然是个愣头青，现在根本就不是让你耍帅，或是彰显个人主义的时候，毫无意义也愚蠢透顶了。如果顾宵一旦失势，别说顾及身边的人，就连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这人还真是把自己的前途当成儿戏了。

“顾宵难道没教过你么，求人也要有个求人的态度，你求人求到最后居然还把人得罪了。”扬帆说着也没理会张然，直接走掉了。

“诶？”张然瞬间哭丧着脸愣在那里，不明白对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再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这些话，他都有些腿脚发软。

对方可是临川的太子爷啊，这么指着鼻子骂他，别说是饭碗不保了，就算人家要告你人身诽镑，你也没屁放。自己明明是来求他帮忙的，忍气吞声一下不就好了，为什么到最后会吵起来，果然太没脑子了，这下全给搞砸了。

今天因为张然的事，搞得扬帆兴致全无，于是早早就下了班，也没去外面浪。他像只躁郁的猫，不停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明明不想管那人的事，商管局的人却全都过来烦自己，与其这样，他还不如直接来求自己，对自己服个软就那么难么？

想上楼找他，借机冷嘲热讽一番，可是又不想让对方感觉自己很在意的样子，扬帆抓了一把头发，暗骂自己没出息。就这么磨磨蹭蹭，外面都十一点了，他正打算睡觉，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顾宵打过来的，扬帆心头一惊，又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什么，毕竟他们冷战也有段日子了。这么一分神，眼看着对方电话快挂断了，他忙按下了接听键。

“扬帆，是我。”顾仟的声音在那头响了起来，听上去语气有点别扭和怪异。

“顾仟？”扬帆一愣，又看了看号码，确实是顾宵的来电。

“我哥在酒吧包厢喝醉了。”顾仟嚷嚷着，那头的声音很吵。

“他喝醉了关我什么事？”扬帆一边漫不经心地反问，一边烦躁地踱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