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没回话。只有“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显示又消失、显示又消失。

发中指的时候那么干脆，怎么解释起来就这么纠结呢。陆野心想，自己的手指也突然不受控制了，不自觉地打出一句同样有些恶意的话：找操吗。

还没等陆野意识到失言撤回消息，对面就秒回过来了：又是一个五角星。

陆野看着那颗五角星，突然觉得火气有点控制不住，还觉得星星这种东西有点贱。

这时，微信滴滴一响，朝晖又发来一张新的图片。这张图片也有了新的内容，起码不是中指了，但却是中指所代表的那个东西。

照片上的朝晖赤身裸体坐在床上，嘴里叼着一根斑点领带，长长的领带直垂落到他秀气的性器上，盖住了龟头。他打开双腿，把自己的隐私部位暴露了个彻底，甚至在性器更往下的地方，那处凹陷都有点能看清。

小星星：警察叔叔，扫黄吗？

陆野的目光聚集在一处，忽然把手机扔回床头柜，低骂了一句：“操。”

第5章 动手

距离被行政拘留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朝晖依旧保持着猫头鹰的作息，白天不见人影，晚上总能在哪个酒吧碰到他——好巧不巧，全都在陆野值班的辖区。

“警察叔叔，今天又值班啊。”小狐狸笑眯眯地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着酒吧门口路过的陆野打了个招呼。

陆野点了点头，刚要继续往前巡逻，朝晖却突然一反常态跑了出来，问陆野：“你今天几点下夜班？”他大概是喝了点酒，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说话却没带什么酒气。

同行的刘跳跳瞬间跳开了，哪怕朝晖一点也不臭。上次抓那个吸毒的事对刘跳跳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当知道朝晖只有二十岁的时候更是让他三观都炸裂了，花了两个月才勉强修补起来的，可不能再碎一次。

陆野扫了朝晖一眼，这小子今晚穿的像是梵高的画，又是青又是蓝的，花得很。不过料子似乎还不错，真的像幅抽象的油画。

欣赏完了油画，陆野还是冷冷淡淡道：“与你无关，请不要妨碍公务，我们还要巡逻。”

酒吧里传来了尖利的口哨声，还有人喊着朝晖的名字：“回来了！别犯贱啦！”

朝晖大概也不想继续自讨无趣，挑了挑眉就回去了。走得居然还有点别扭，但也不是很像喝大了。

陆野暂时不想管朝晖什么情况，他还要巡逻下一圈。但他又往前走了没有多少步，就收到一条微信消息：“陆警官，名字挺野，人倒是挺保守的啊。”

陆野沉默地盯了几秒手机，在刘跳跳谈探过头来之前熄屏塞回了口袋。

————

凌晨两点，陆野回到了自己的小阁楼。走上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陆野的脚步停住了。

门口一个油画一般的少年正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见陆野回来了，把脑袋从膝盖里抬起来，问候道：“你好呀，警察叔叔。”

朝晖向陆野问好，但陆野看得出来，朝晖并不好。他脸颊上的红色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大冬天的却出了一鼻尖的汗，同时还在细细发着抖。

陆野站住，盯着朝晖，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问：“你被人下药了？是不是刚才在酒吧……”

他回想起刚才朝晖的不正常。难怪，难怪平时见了面也不会打招呼，今天却突然破天荒地追出来。

朝晖脸上咧开一个笑容：“不是有事就找警察叔叔吗？”

陆野皱眉道：“要不要去医院？”

听到这话，朝晖笑得更开心了：“不去，要不我来找你干什么？”

陆野沉思了大概只有十秒钟，他道：“叫我陆野吧。”

————

朝晖是被捏着屁股放在床上的。

陆野刚要搂过朝晖的脖颈，就发现了他脸边藏着的一处伤口。伤口是新的，很容易就能看出这是被什么人给抓的。

“谁干的？”陆野低声问。

朝晖轻轻喘着气，满不在乎：“下药的人呗。”

陆野再一次皱眉，他觉得自己在朝晖的事情上皱的眉比他过去三十多年都要多：“刚才你出酒吧叫我其实是向我求助？为什么不在当时就说明白？”

“这有什么，既然刚才警察叔叔也有事，那我就等下班了再来，”朝晖伸出手指摸了摸那处伤口，觉得问题不大，“在这个位置，留疤也看不出来的，没事。”

“问题是在会不会留疤上面吗？要是那人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

陆野的嘴被堵住了。朝晖毫不客气地伸手捂着陆野的嘴，好像有些不满意：“没让他操到，他想得挺美呢。你也别废话了，我快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