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级艺术狂徒(57)

因为师父并没有在日本举办过音乐会,弗利斯却说得十分肯定。

钟应和樊成云已经不指望能够从弗利斯身上获得消息。

但莎拉无比高兴,给他们打来了电话。

“太好了,弗利斯竟然真的回心转意了。”

她保证道,“只要他将琵琶送到乐团来,我会立刻通知两位。”

莎拉语气非常乐观,钟应却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容易。

毫无疑问,奥地利最优秀的乐团,必定艺术乐团。

可弗利斯的态度,怎么想都不像按照常理出牌的慈善家。

果然,第四天,钟应再翻开乐报,看到了维也纳连续剧的后续。

弗利斯与“奥地利最优秀的乐团——维也纳之春”的团长,亲切握手。

照片清楚明晰的刊登在报纸上,还写出了他叮嘱维也纳之春,一定要为琵琶挑选合适演奏者的殷切期望。

钟应的报纸还没读完,就听到了莎拉高亢的怒吼——

“那不可能!”

莎拉大声质疑,“维也纳之春不过是成立区区四十年的小乐团,凭什么被称为奥地利最伟大的乐团?!”

鲍勃同样气愤,“我就说你不要得罪弗利斯!他肯定怀恨在心,故意要这么做,这是对我们的侮辱!”

两位团长的话,瞬间得到了全体排练成员的认同。

“团长,我们不能忍受弗利斯的胡乱吹捧,艺术乐团才是奥地利最优秀的乐团。”

“我要去和维也纳之春决斗!他们的小提琴手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怎么可能比我更优秀。”

“要知道,当初维也纳之春给我发出邀请,我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我不允许他们自称奥地利最优秀的乐团!”

钟应没想到,会见到整个乐团群情激愤的样子。

他和师父安安静静坐在台下,看到的不是乐团排练,而是乐团起义。

“师父,这怎么回事?”

钟应对艺术乐团知之甚少,求助身边人生经验丰富的导师。

樊成云听他们吵吵嚷嚷,思考片刻,说道:“艺术乐团跟维也纳之春有矛盾。”

钟应点点头,表示自己看得出来。

樊成云皱着眉,又说,“这矛盾还不小。”

钟应惊讶的看向师父,怀疑师父也不知道。

“不如我们问问?”钟应提议。

樊成云点点头,扬声问道:“莎拉,你们和维也纳之春熟悉吗?”

“那当然!”

莎拉掷地有声,表情铿锵坚毅,声音响彻音乐厅——

“我们获得奥地利音乐剧院奖的次数,远远超过维也纳之春,我们才是奥地利最伟大的乐团!”

钟应听出来了,矛盾确实不小。

一句熟不熟的问话,都被莎拉抬出奖项自证,狠狠踩踏维也纳之春,足见弗利斯这一招的精准狠辣。

之前出于礼貌帮忙的乐团,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们甚至排练不下去了,成员都在等待着团长和副团长为他们的荣誉出头,纠正弗利斯和乐报的错误观点。

琵琶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必须是奥地利最优秀的乐团。

钟应待在维也纳,每天翻开乐报,都能感受到这个国度对音乐的认真和热情。

“最优秀”的Top 1称号,竟然不仅仅是艺术乐团的痛点,还是音乐协会、音乐学院轮番上阵讨论的热点。

他们在报纸上,根据弗利斯自行敲定奥地利音乐王座的行为,学术的讨论商人是否在用金钱腐蚀艺术,用金钱潜移默化高贵的音乐。

每一天,钟应都能在报纸上看到连续剧的高潮迭起,感受维也纳热闹的人文气息。

他无数次看到熟悉的乐评人,逐个列出艺术乐团和维也纳之春的优劣,认认真真的评选着心目中“最优秀”。

暗潮汹涌的一场混战,再也没有人关心什么琵琶。

都在争论“高贵的音乐究竟由谁来评判”。

钟应思考片刻,问道:“师父,我去跟弗利斯谈谈?”

“怎么谈?”樊成云完全不赞同,“现在他好像一个柴火垛,你敢去找他,他就敢拿你点火。”

师父说得有道理,就凭乐报上唇枪舌剑的明争暗夺,他都能感受到背后的推波助澜,不断挑起音乐人的关注,并且愈演愈烈。

恐怕弗利斯功不可没。

他想了想,又悄悄说:“那我们去找维也纳之春?”

“哈哈。”樊成云满脸写着纵容,赞许着小朋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去吧,你想被莎拉逮着数落教育的话,去吧,我不阻止你。”

钟应想了想,还是算了算了。

莎拉已经为了一个头衔,愤怒得集结大军,要讨伐维也纳之春,来场音乐家和音乐家的决斗了。

他敢投靠维也纳之春,绝对会被莎拉当做叛徒,承受艺术乐团全体的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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