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公检法的团宠之后/长春(274)

作者:摘月太白 阅读记录

“是啊。”胡椒满是稀奇,东张张西望望,像是永远也看不尽这景色,福利院仿佛成为了一座儿童管教所,关押着那些没有犯罪,却被社会宣判了死刑的孩子。

白明心里不是个滋味,他用力搀着胡椒的胳膊,把力量都压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尽量不让胡椒使上力气,这不是个轻松的活,因此他还没走上一会儿,便已然一头大汗。

二人就这样慢慢悠悠地走着,走一路喘一路,胡椒不停抱怨道:“没想到白河镇这么大,你家也太远了。”

两个小时转眼飞逝,走了许久,白明终于感到了一丝熟悉,此处人烟更加稀少,这里的风很细腻,这里的草很疏松,眼前的房屋渐渐明显,昏暗路灯下的小径也若隐若现,那是他上学的必经之路,随着这些事物的明朗,他也慢慢扬起了嘴角。

但他的步伐却随着靠近而减缓了。

胡椒以为是他累了,没有催,也没有赶,反而陪他一并放慢了脚步,他看向白明的神情,那双眼眸晶亮闪闪,那不是泪水,是眼里倒影的月光,胡椒似乎突然懂得了为什么书上的诗人每次写到家乡时,都要提一次月亮。

白明没有带他走东边的正门,反而来到了南墙下的小路,那是讨债人将家里抢个一干二净时,自己亲自粉刷的白墙,那是被父亲毒打的生日时,陆吾带着自己翻过的白墙,他站在墙前,眼前浮现出相应的画面,那些日子明明近在咫尺,他却感觉相隔天涯。

“这是你家吗?”胡椒轻轻一问,手指摸了下墙壁。

白明点点头,抓着高墙凸出的石块,回忆着自己当时翻墙的步骤,小心翼翼地贴在墙沿,可不论他怎么攀爬,最终都会落在地上。

“你要翻墙吗?”胡椒问了一句。

“我不翻过去,我就想站在墙上往里面看一眼,大门已经锁住了,这里是唯一能看到家的地方。”白明咬着牙关,一次次地向上爬去。

胡椒看着他的笨模样,无奈叹了口气,于是在下托起他的双腿,将他牢牢扶稳。

在外力的加持下,白明终于可以贴在墙上,他又向上踩了一块儿砖头,探出脑袋,视线勉强能够越过墙顶,落入院内。

炊烟从屋顶升起,主厅内,有个女人正在做饭,锅里熬着的是加了山药的热粥,盘子里有番茄炒蛋,饭香四溢,令人垂涎三尺。

东边的铺子里有个男人,他正在里面做着买卖生意,生意不好不差,没有人光临时,男人便走进主屋,从后抱着女人,如胶似漆,帮她料理后厨。

偏厅里,一个少年正在教一个孩子做算术题,孩子掰着指头,总是写不对,少年脚下踩着篮球,气得够呛,却还是忍不下心凶这个孩子,只能拿着戒尺打自己的手心发泄,孩子看少年滑稽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题目虽然很难,但孩子却很快乐。

这时,门铃一响,少年向外探出头去,只见他的父亲从大门走入院内,手里拎着一条新鲜的大鱼,大鱼还在甩着尾巴,不停跳动,掌勺的夫妇二人快速从主厅走出,招待着持鱼的客人,又喊上少年与孩子,一同出来吃饭。

院子中央摆着桌子,五个人围桌而坐,嘻嘻哈哈有说有笑,山茶花开满院中,灼灼其华,芬芳拂过孩子的脸颊,他的笑脸一同绽放,少年夹起一大块儿鱼肉,放到了孩子的碗里,他那满满的笑意,正如这温润柔和的无限春光,淘尽世间所有烦恼,化为春风春花,美满得让人落泪。

“白明,看好了吗?”

幻想的困兽随即苏醒,白明晃神刹那,轻揉眼睛,再一睁开,家中一片黑暗,依旧是那染尘的陈设,没有人,没有花,破旧的厅墙像是快要坍塌,屋内的血迹仍留在原地,院子的杂草一路疯长,恨不能碰到月亮。

原来一切回望的场景都是自己殷切盼望的。

假的,都是假的。

白明面无表情,静立在墙边,看够了这荒凉景象,他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他才刚要跳下,只听大门的店铺外有走路的声音,脚步声停在了自家门外,他看不见那人的身影,于是从墙上悄悄爬下,在昏暗的巷弄里慢慢靠近大门。

“怎么了?”胡椒低声问着,紧跟在他的身后。

“嘘。”白明的食指抵在唇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二人躲在昏暗中,不会被任何人察觉。

胡椒盯着白明的后脑勺,只见他微微探出一只眼睛,又立马缩回头,表情复杂而不悦,迈开步子便要朝着反方向的深巷离去。

这可戳到了他的好奇心,他也学着这个动作,以极小的动作幅度伸出脖子,生怕惊到被偷窥的人。

白明拉住胡椒的手臂,示意他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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