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并不如他想的宽阔，反而比较狭窄，周边都是密密麻麻的按钮和电源线。

厉返周围的位置也很狭窄，如果过去，两个人几乎要紧贴在一起。

萧念只犹豫了一瞬，看到厉返向他示意，便直接坐了过去。

他和厉返已经太过熟稔，生死相依信任无间，两个人之间本就不该多在意什么。

“这几天有些忙，我只看过一些理论的书籍，但是真的进来，才发现和想象中的还是不一样。”萧念感慨，“什么事情学起来都不简单呀。”

“我可以慢慢教你。”厉返说，“这里没有威胁和危险，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萧念微愣，片刻后他才想到什么，笑起来：“您还记得那么早之前的事情呀。”

那还是很久之前，厉返教他如何猎杀虫族的时候。那时候厉返会带着他去边界线的地方，在那附近经常能遇到偶尔想要溜进人类地区的虫族。

厉返就在后面看着他，要他一定学会自己孤军奋战。他有毅力，有决心，但有时也会抵不住刺骨严寒和无穷尽的疲惫，会想要休息一下。

但是厉返不允许。厉返会命令他必须起来，必须握紧自己的剑，必须无时无刻奋战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厉返总是说，你已经没有时间了，你现在多休息一秒，你就会离死亡更近一步，可你本来就在它的名单上了。

他说的是对的，因为荒星太过残酷，如果不在短暂的间歇在厉返的庇护下成长，下一次萧念可能确实不会像第一次那般那么好运。

厉返很严格，这毋庸置疑。但也就是因为厉返的严格，他才能活下去，才能再一次站在帝星的土地上。

“我真的很感谢您，如果没有您，我可能都活不到今天。”萧念说。

厉返忽然对他伸出了手。他们两个之间靠的太近了，厉返一动作，萧念下意识偏了偏头，但却被拍了一下脑袋。

“唔，上将？”

“场面话太多。”

萧念不好意思地笑笑，觉得确实，大概是最近的官腔用的太多都说顺溜了。不过：“我很感谢您这一点是真的……哎。”

他捂住头，默默闭上了嘴。

厉返见他不说话了，才缓缓开口：“机甲主要的操作方式有两种，一是精神力连接，二是手动操作。”

“精神力连接的好处是对机甲的操控要更加精细，这种情况下操控机甲就像驾驶者在操控自己的身体一样。但缺点在于它需要精神力强大的人才能够驾驭，否则很快就会精神力枯竭。”

“而手动操作，则适合那些精神力不够的普通士兵，以及精神力枯竭后的紧急操纵手段。这种方法自然不如精神力连接精确度高，但胜在门槛低，易于学习。”

萧念：“那我要从手动操作开始学吗？”

“不，你从精神力操纵开始学。”厉返忽然靠近他，萧念这次没有躲避，看着他将什么连接装置戴在了自己头上。

厉返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气息，那是属于厉返给人的一种独特安全感，他的手臂擦过萧念的脸颊，还带着淡淡的温度。

萧念轻微地晃神，很快耳边就传来了一个男声：这里是‘晨星号’机甲，序列号S-02。好久不见，欢迎您，萧念主人。”

“咦？”萧念对他的说法有些意外，“我不是你的主人……而且我们见过吗？”

“您是晨星号双权限的拥有者之一，和厉返上将享有同样的控制权。因此在厉返上将的精神力离开控制中枢时，您将是晨星号唯一的主人。”

“此外，由于权限授予在一月前，我在这一个月之内都未曾见过您，所以系统分析，此处可以使用‘好久不见’作为招呼用语。”

萧念被他的说法逗笑了一瞬，他想要问厉返，但眼前的景象以及不再是视窗，而是整个训练场了。

“你已经进入了连接。”这是厉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萧念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充满了力量，整个视野中的任何景物都能轻易被捕捉。

“试着控制它，现在你就是它。”

萧念凝神，试着让自己走出一步。很快他就发现视线中微微动了一下，看起来他成功迈出了一条腿。

“做的很好。现在试着抬起手臂。”

萧念让自己抬起手臂，过了一会儿他试着低头，发现机械的手臂果然微微抬起，但只是很小的幅度。

“好像……比想象中还要难。”萧念说。

“第一次这样已经很好了，多熟悉一下。”

萧念点头，继续尝试控制自己的手臂。等他能成功控制抬起手臂的幅度时，听到了晨星号那机械的嗓音。

“萧念主人，您的精神力消耗过大，是否退出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