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也愣了一下，两人的目光交错一瞬，而下一秒萧念很快就笑了起来：“啊，是呀。最近太忙了，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多亏有上将提醒。”

他眨了眨眼，向目光迟疑地厉返倾身，调皮地说：“不过只送礼物可不行，过生日还需要生日蛋糕，上将准备了吗？”

萧念之前查看过冰箱和橱柜，自然知道他没准备那东西。厉返一下被他问懵了，重复道：“生日，蛋糕？”

“嗯，当然，过生日需要吃蛋糕，还要吹蜡烛许愿。”萧念想厉返的童年恐怕并不美好，他甚至不知道过生日要准备蛋糕和蜡烛，只是凭着自己的本心送了一份礼物。

但他只当成一个稀松平常的话题，若无其事地提出来，笑问：“您要是忘记订了，现在还来得及呢。”

“不，不用。”厉返的反应更快，他直接说：“我会做。我可以给你做一个蛋糕。”

萧念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厉返做事从来雷厉风行，刚说完他就让萧念稍作等待，跑去了厨房。萧念哪敢放他一个人去厨房，他的头比刚才还大，无奈地倚在厨房墙边上监督厉返。

他搞不明白，“盐”和“糖”虽然都是单字，可颗粒形状不一样就不说，味道也完全不同。厉返是怎么做到即使尝过一遍，也能面不改色地弄混淆倒入致死量的？

别的比如打奶油打的满墙都是，揉面团揉成硬疙瘩什么的，萧念已经捂脸放弃了。他只能跟在厉返身后收拾摊子，间或鼓励一下上将大人“您一定可以”。

不过厉返真的没有逞强，虽然过程一塌糊涂，但萧念发现他确实是会做蛋糕的。忙碌了几个小时后，蛋糕终于被装裱上了奶油花，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网购的蜡烛送货上门了，厉返在间隙上网搜了搜，了解了该怎么插蜡烛后规规矩矩地插好。

灯被关闭，萧念抬头，偌大的别墅里就只有面前的蜡烛闪着小小的光辉。他望着坐在他对面的厉返，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紧张和无措。

“是不是该许愿了？”厉返问。

他纯黑的眸子里也投射出蜡烛的光芒，像是黑夜中明亮的星星。萧念点了点头，轻轻合上双眼。

虽然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但以后就是了。

所以他想许一个愿望，他希望厉返永远都像昭示破晓的晨星一样，明亮，灿烂，自由而无拘无束地展现光彩。

他睁开眼，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黑暗中的火苗消失了，但紧接着客厅的灯就亮了起来。厉返看着他，认真地说：“生日快乐。”

“我很高兴。”萧念笑起来，“谢谢您，上将，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

之后的几天假期，尽管厉返再三表示不必，但萧念还是跟他去了军部上班。

军报厚的堆叠成山，几盆绿色的小植物藏在里面，被遮挡的几乎看不见。萧念将那些小盆栽一个个搬到外面，发现它们长的都很好，厉返显然有认真照顾。

萧念把那些军报简单归类，发现很多是关于白星和贝塔星的战事。总的来说帝国的军队一直在打胜仗，但汇报者又觉得虫族似乎根本没有用尽全力，比起侵略更像是骚扰，或者探查。

他想起厉返说的背后实则人在操控，心下凝重。

但这件事尤斯和厉返两人达成了什么协定，萧念简单看了看也就放过去了。其他的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代理军团需要经费维护武器啦，什么出外勤机甲损伤需要报修啦之类的。

大部分要钱的报告，只要借口不是太过火，厉返都给批了。萧念把那些报告整理好，对着厉返晃了晃。

“‘出外勤机甲损伤’，他出的什么外勤还能把机甲伤了？打虫族？我看看，六万星币，六万维护个机甲还有点少吧，您怎么这东西也给批？”

厉返回到军部后，劳伦斯为了顾及颜面，不得不按照规定给他批复各种经费。由于破晓大部分人员在外驻扎，他这些钱几乎都拿去给了荒星运送资源。

劳伦斯就算能大度地当作看不见，他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拿轻放下去。所以他又让厉返接手了另一个军团，一个上将掌管两军团，劳伦斯在外界的名声又水涨船高一波，谁都说他为民为国赏识帝国英雄。

但实际上，厉返新接手的五十八军团里面基本都是歪瓜裂枣，不然也不会排到五十八去。

那里面的人几乎都是纨绔和废物，一部分是家世不错没本事军部又不好撵走的人，另一部分则是身世卑微进入军部却拉不起人脉只能炮灰的人。

“那孩子家境不好，怕是急需用钱。”厉返倒是笑了笑，说：“劳伦斯咬着牙给我分那么大块肉，如果我真的一份不剩的吞了，他恐怕会急着先对付我。分出去些给需要帮助的人，也能让他们那一派的人别老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