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又给他鼓起了掌。

穿着队服的WH也知道很多人在看他。

无论自己开口说什么，接下来都会伴随着他的影响力四散发酵很长一段时间。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白英砸下了流量变现时代最大的第一幕。

“谢谢各位长久以来对我的支持，除了晋级，我想对在场的每个人实话实说出一件事。不管大家知道后，未来会对我这个人产生任何看法，我都接受。”

“我知道，让既得利益者们，真正学会认识到尊重他人很难。”

“但比起永远缺乏基本常识，压根不了解常人的生计苦难，并且俯视那些生活中最值得尊敬的人，我可能更适合不间断地挨点最直接的教训，或者，用一生去认识每一种社会阶层人士的可敬。”

“我爸叫卢生垣，对，就是大家都认识的那个人。”

“同时，他所经营的i讯一直是一个希望实现言论自由的平台，上周发布的那支广告就是证明，而从此刻开始，I讯也会向所有人发布了第二支广告。”

“他的名字，就叫《白英》。”

毫无意外。

不到半小时。

这一段单人采访……也以火箭升空般的速度冲上了当天的I讯热度榜第一。

……

陈空青走在新希望的场馆外时，时间已经近十点。

名利场上的首次胜出，让他本该出席一场约定好的行业聚会上。

可婉拒了种种邀请，陈主席连西装都没换下，先回公司拿了必备的加班三件套，还有焖烧杯里炖了一下午还有点烫的枸杞决明子茶。

CKQ自己的视力一直不好，喝任何中药肯定也没用了。

但并不善厨艺的他始终记得读中学时，母亲曾给熬夜的他炖过一次这个，他才会试着给经常忙于训练的某人煮了一次。

眼下，地铁过来，杯子里的温度刚好熨帖适中，国内第一用自带体温的手心把外壁焐热，还在门口买了两杯甜豆浆。

说起来，这是他第二次来。但来之前，他也没主动告知对方。

因为，说了会怕他等。

不说，又有点怕他不等了。

直至，CKQ意识到自己又带着某种自我矛盾陷入常态，他的眼睛也有点不理解这种被私人感情主宰而拥有冲动情绪的心了。

但雪落的模拟声音飘在了半空。

它们……简直像真正的南极世界一样漂亮。

尤其，远远一望过去，一楼的冰球馆那边还有动静。

眼看白色通道灯像童话故事般出现在脚下，这使他自动循着方向渐渐接近。

沿途，吹来的一股人造风有点冷，陈空青的衬衣本就单薄，手心的感觉脱离了正常人的范畴，眸色和皮肤也渗出一种令人只可远观的遥远神秘。

而可巧，白英正独自蹲在冰球馆场内。

当冻得发寒的膝盖保持半跪，他在冰上刚好完成了今晚最后的布置，就听到身后的验证门铃一下响了。

银发色泽凌冽的十八岁少年知道是谁。

他没说什么，先把耳朵上那个毛绒绒的白色耳套带好，又在球场遥远的另一边站了起来。

然后，他对来人隔空挥挥两条胳膊，又一扭一扭地穿着冰鞋跑遍满场，似乎想示意对方注意看一下地上。

这一刻，陈空青仿佛目睹一只刚学会在冰面上自己走路的小企鹅在笨拙表演。

他无解于这种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尝试着开始分析。

原来，地上有很多飞行棋棋盘一样不规则排列的数字，他们站在上头，很像两个小跳棋。

一只豹还用力指指。

又对他张开臂膀，暗示自己会站在这里。

另一个人身子明显一顿，久久还是照做。

可就在陈空青一语不发地踏上第一个标注着‘7’的冰块时，他意识到二人身后的一块LED屏幕突然亮了。

下一秒，美丽的头顶光芒洒满了二人对视的身影。

满室华丽而绚烂的月牙和星星开始旋转，大量比人造雪还要逼真的代码吹落在了他们身上，一句句的话语也在虚拟屏上空出现了……

……

“这是7，看，我又拿到第一场胜利了。”

“这是3，大神，我今天看到我了么，我上电视了，其实我一点不勇敢，可我已经学会为你勇敢了。”

“这是9，今天我毕业了，以前都是你鼓励我，现在轮到我带你飞吧。”

“这是6，我终于十八岁了，我真的好喜欢你，从小就只喜欢你，你现在还记得我吗。”

“这是2，我好想你，你还好么，有没有忘记我。”

“这是4，要是我这次做了冠军，你一定会想起白英卢卡斯是谁吧，那我就要赢，赢了才可以去找你。”

……

“嗯，这是8，因为，这些话……才是……那天我在莫斯科赛场上快要输掉时，告诉自己一定要拿冠军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