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原谅你一次，去厨房把姜汤喝了再吃饭。”

“啊？还不能吃饭啊？”

“你是不是傻啊，我让你在外面，你就老实在楼梯间蹲着，现在都快冬至了，你还真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是铁做的啊，你说你……”

叶连召赶忙溜进厨房端起姜汤乖乖开始喝。

嗯，今天也是不敢还嘴的一天呢。

第12章

50

“好吃，真的好吃，真的很久都没吃到你亲手做的菜了。”

叶教授一边吃饭，一般不断点头称赞。

“好吃就多吃点，不要想着还有甜品吃。”

陈清瑜不断地给叶连召夹菜，

然后，状似无意地说：“我之前很忙吗？连做饭都没时间？”

“嗯，接的还经常是涉外的案子，有的时候还得全世界飞。”

“那我要不换个工作算了，这样也能更陪伴你一点。”

叶连召一懵，

“啊？要不还是再想想吧，你好不容易当上主办，领导也器重你，正在上升期，忙点也正常。”

“你都不想多和我相处一会儿。”陈清瑜默默地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菜，身边弥漫着低气压。

“陈先生，我的大律师，”叶连召伸手捏了捏对面陈先生脸，“谁让你这么优秀呢，我都没办法和工作争宠了呀。”

陈清瑜还没被叶老师摸过脸呢，

他低下头吃饭，脸蹭的一下红了。

51

叶连召到现在都还记得陈清瑜在Jessup上的样子，

那是只是M大多次进入决赛的普通的一次，但也是唯一队伍里有中国人的一次。

他陪着陈清瑜熬夜，陈清瑜不停修改pleading，他在旁边安静演算博弈论，

一直到黎明5：50分，陈清瑜才忙完。

后来他跟随着队伍，看着陈清瑜在庭上语音平稳、逻辑稳健地娓娓道来。

他的身躯被高定西装衬托的格外挺拔，他的英俊让全场的女士都移不开眼。

整个人好像在发光。

他怎么可能，

又怎么愿意让陈先生放弃热爱的律师工作呢？

52

嗡嗡，桌子上的手机开始振动。

陈清瑜放下手里的案卷资料，对着厨房喊：“叶子，手机响了。”

“好的，马上来。“叶连召正在厨房洗碗，他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手。

“喂？”

“……”

“好的，我马上过来。”

叶连召马上穿上自己的外套，去门口穿鞋，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慌忙、不镇定的状态。

“怎么了？”陈清瑜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走到叶连召的面前。

“没事，学校那边要开个紧急会议，我先走了，你好好在家养伤。“叶连召拿起放在隔断上的钥匙，转身就走。

陈清瑜长了张口想说什么，还没等说出口，门就彭的关上了。

“搞什么啊？围巾都不拿。”他摇摇头，返身坐回了沙发。

砰砰砰，

“我就说吧，你肯定有东西落下了。“陈清瑜满怀欢喜地开了门。

“老李？”

53

陈清瑜将厨房里叶连召切好水果端出来。

“老李，你怎么来了？”

“就是来看看，顺便来问你一下之前谈的几个涉外的案子数量还要不要修改一下。”

李峰喝了口茶，将明年给陈清瑜安排的案子数量目标说了出来。

“怎么会这么多？”陈清瑜有点不明白，之前出国读书之前实习时带他的师傅，每年接的案子数量也比这个数目少。

“对啊，你是最拼的，这个数量还是你婚后那天自己提出来的。”

“我提出来的？”陈清瑜突然感觉自己脑袋有点疼痛，感觉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

54

结婚那天，

陈清瑜偶然听见，叶连召与好友的说话

“其实我蛮困扰的，我本能地喜欢感情，但我又害怕责任，害怕在婚姻中迷失自我，然后丧失热情。“

叶连召喝了口香槟。

“他现在那么黏我，全是新鲜感，其实在保鲜期里结婚也不是件坏事，至少起码还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朋友说：“你这也太消极了，现在你们俩满眼都是彼此，我们外人都看得出。”

叶连召笑着摇摇头，

“我更期望他爱我少一点，但爱我久一点。”

56

陈先生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

大家都以为他喝醉了，其实他没有，

那天晚上，星空璀璨、夜色微凉

他倚着窗台，

回头看了一下月光下叶连召熟睡的侧脸，

默默抽掉了一包烟。

57

第二天，

他来到办公室笑着对老李说，

“最开始谈涉外的案子，我都接了。“

——

Jessup：国际法模拟法庭辩论赛

Pleading：答辩状

博弈论：经济学的标准分析工具之一，对数学要求较高。感兴趣可以搜一下囚徒困境和纳什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