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仅是司游懵了, 司危楼也怔了下。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站起身和沈遇北往后去了。

司游很好奇，但也没打算直接问, 等司危楼一会儿回来估计就直接告诉他了。

只是, 过了几分钟, 回来的却不是司危楼, 而是沈遇北。

沈遇北坐到司游身边，侧头冲他笑了下。

“他呢？”司游惊讶，伸着脖子向后看了眼，没看到人。

沈遇北看着他的脸, 轻笑了一下，眼里情绪有些悲哀。

他拽了下司游的手臂，让他坐直，然后道：“我就跟你坐一会儿, 别找他了。”

“你们不会打架了吧？”司游脑洞大开。

沈遇北失笑：“那你希望我们俩谁能赢？”

司游：“......”

他不说话了，打开iPad准备看电视剧。

沈遇北微微向他这边侧着身子，道：“要看什么？”

“哈利波特。”司游道。

沈遇北点头：“一起看呗。”

司游侧头看他，眯着眼打量了一番，道：“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儿, 刚才又跟司危楼说什么了？”

沈遇北道：“我过来和你一起过圣诞啊。”

他避过了第二个问题。

司游见他不说，也就不强求了，只是问道：“你是请假了还是直接逃课了？”

“逃课, 没人管我。”沈遇北逃课的次数比司游高了几倍。

但这段时间来, 他们在学校的时间倒是比之前多多了。

司游也不再问了, 准备看剧。

沈遇北也跟着他看, 但余光却一直落在司游身上。

他觉得, 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司游了, 骤然离得这么近，他都有点想哭。

只是，他也没想到，司危楼居然那么好说话。

还是说，他已经自信到，不害怕任何人和司游单独相处了？

沈遇北自嘲一笑，觉得后面这个可能性更大一点。

其实这段时间来，比起鹿明和裴倾丞，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正因为暂时跳出了修罗场，他才看出了自己曾经没看出的东西。

司游对司危楼真的太特别了。

这段时间司游不再给他们任何人机会，那他和司危楼的相处，肯定也是减少了的，即便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

之所以这么觉得，就是因为沈遇北每次见到司危楼的时候，他都比之前要更淡漠，气质更冷。

那不是和司游相处好的情况下，会有的表现。

只是即便如此，司游对司危楼还是最包容的。

而且每次司游和司危楼站在一起的时候，即便他们一句话不说，即便沈遇北就是隔得再远，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那股暧昧到其他人都插不进去的气场。

所以，就算司游最后的答案还没出来，沈遇北也知道，自己是输定了。

可他不甘心，更舍不得。

趁着司游还没判他“死刑”，他想多和司游在一起，多留一点回忆。

他不想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输得一败涂地，还什么都留不下。

沈遇北侧头看向司游，觉得眼眶有些酸。

他们明明离得这么近了，可是，他却连碰他的资格都没有。

司游感觉到身边人的视线，却没有回视过去。

他抿了下唇。

心思已经不在面前的屏幕上了。

他为大家准备好了圣诞礼物，当然，也可以是临别礼物......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没再说话。

一个小时后，沈遇北就道：“司游。”

“嗯？”司游侧头看他。

沈遇北笑了下：“我走了。”

司游一怔，然后，他就看到沈遇北解开安全带，向后方去了。

司游呆呆地坐着，觉得心口有些闷。

他总觉得，沈遇北刚才那句话，不仅是他从座位上走的意思。

后面还传来鹿明的声音，他在问沈遇北怎么也在，沈遇北就说了句“用你管”。

再之后的，司游就没听了。

不一会儿，身边又坐了个人。

司游没侧头，也知道是司危楼回来了。

沉默了片刻，司危楼就轻声道：“困不困？”

司游抬手关了iPad。

司危楼问空乘要了薄毯，盖在司游身上，道：“睡吧。”

司游就闭上眼，头向另一侧偏着。

司游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都梦到了什么，总之他是被司危楼叫醒的，要吃午饭了。

飞机餐很丰富，只是味道他吃不太惯。

勉强吃了点，司游就又侧头看着窗外，不说话了。

其实从他的位置，他只能看到划翔的机翼，但他也只是不想面对司危楼而已。

司危楼坐在位置上，侧头看着他的小半边侧脸。

好一会儿过去，司危楼才伸手，握住了司游的手。

司游顿了下，却没拒绝，只是也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