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难驯(6)

韩齐朗站在霍青面前,笑得温和,黑亮亮的眼睛被眼镜遮着,掩盖了里头一闪而过的一抹精光。

他都算好了,霍青那牙发炎,前段时间肯定是拔不了的,在医院消过炎按时吃药的话差不多五天能彻底消炎来拔牙,可霍青那德行就不是安分吃消炎药的,时间延长一点,七天,最晚十天。

所以,七天开始,韩齐朗就吩咐牙科这边值班的护士,看见霍青就打电话通知他,他闲着没事也会经常下来牙科这儿溜一圈,果然在第七天看见霍青。

韩齐朗穿着白大褂,有模有样的,他双手抄在口袋里,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牙科医生头上常戴的凹面镜,跟刚从手术室走出来的一样,韩齐朗对霍青说:“怎么?来看牙?终于决定拔了?”

“是啊。”霍青瞧了一眼排在他前面的人,牙又哆哆嗦嗦的开始疼,想开口在韩齐朗这儿插个队,但要面子不好意思说,又想到他跟韩齐朗关系没那么熟,人家凭什么给他开后门啊,想了想就把话憋了回去,就是委屈了他爷爷,一大把年纪了还得在医院陪着他排队。

他不好意思,韩齐朗好意思啊。

韩齐朗笑得眼睛弯起,对霍青说:“来,我给你看。”他指了指隔壁一间诊室,说:“你先进去,我准备一下就来。”

这合了霍青的心意,反正是韩齐朗主动要帮他看的,不是他求的,霍青拉着他爷爷就往诊室里走。

等爷孙俩进去之后,韩齐朗脸上的笑收了一点,对护士说,“帮我把工具准备一下。”

护士:“……韩主任你不是脑科的吗?还能看牙?”

“能呀。”韩齐朗一点也不觉着不好意思,笑得十分灿烂。

护士不放心,回头给崔河源打了个电话,崔河源得知之后愣了一会儿,大概想明白了怎么回事之后就对护士说:“这人你就先挂在我那儿,就当是我的病人。”过了没多久,崔河源乐呵呵地说,“不行,我得去瞧瞧热闹。”

韩齐朗穿着一身白大褂进了诊室,看霍青主动躺在上面,仰面向上,就穿着一件薄薄的黑T恤,胸前两点顶在T恤上,印出了两个豆子似的痕迹,看得他喉咙一干。

不自然地咳了咳,韩齐朗把工具放在一旁,让霍青张开嘴。

霍老太爷不放心地说:“大夫,能不拔吗?”

“必须得拔,这牙已经不行了。”韩齐朗把灯光打在那颗烂牙上,给霍老太爷看了,霍老太爷一惊,“怎么烂成这个样子了。”

韩齐朗想起霍青的态度,不冷不热地说:“你一直不让他拔,拖着,不就变成这样子了吗?”

“关你屁事!”听见韩齐朗挤兑霍老爷子的话,霍青一下子弹坐起来,横得要命。

韩齐朗脸上的笑冷了一点,好你个霍青,我帮你说话不领情就算了还反过来跟我逞能,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霍青:“躺好。”

霍青狠狠地瞪着韩齐朗,韩齐朗单手按在霍青胸前,手掌不经意间抚过霍青右胸□□上,霍青身子一抖,瞪向韩齐朗,再看韩齐朗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刚才只是不小心一样。

霍青躺下之后,韩齐朗给霍青嘴里打了麻药,开始拿钻子一点点地将那颗烂牙磨掉。

霍青张着嘴巴,一睁眼就能看到韩齐朗微微蹙着眉头专注地在他嘴里处理着令他痛苦了多年的根源。

我操……霍青看着看着就有些发呆,忍不住想,一个大老爷们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啊……这眼睫毛,他妈的长得比女人还长还翘,没化妆吧?皮肤又白又嫩,真想摸一把……

正意淫着,那被他盯着的韩齐朗察觉到了霍青的目光,盯着霍青牙齿的目光微微上移,跟霍青盯视的目光撞到一块儿,韩齐朗微微一笑,带了些勾引的眼角挑起,勾人得要命。

霍青:“……”

起了反应的霍青毫无意识地坐起来,突如其来的动作连韩齐朗都没反应过来,那钻子差点磨到霍青嘴皮子上。

“我操。”

霍青一声吆喝把韩齐朗的灵感吆喝来了,韩齐朗让钻子故意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道,手底下稳得很,破了点皮,绞了点肉下来,见了血。

“哎呦。”韩齐朗夸张地叫了一声,托着自己流血不停的手背,蹙着眉头,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其实就是很疼啊,不用他装……

霍青一见,立马就慌了,嘴巴里麻醉药的效力还在,说话哆哆嗦嗦:“你你没事吧?你不是牙牙牙医吗?还能叫自己的设备伤伤伤了手?你这不是在逗我玩玩吗?”

完全不知情的霍老爷子担心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韩齐朗勉强一笑,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手背上那一点小伤重得就跟被人家一刀捅在肚子上了一样:“没事,老大爷就是擦破了点皮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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