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用。”李育谦大人有大量地说，“下次我就有经验了，你尽管犯错没关系的。”

听听，说得大方的，不就是爱听肉麻话。

吃完李育谦精心准备的年夜饭情人节特供版，两人开始吃吴泽一时上头准备的没有脸也没有脖子的猫猫头甜点。

“还不错啊，上面这块是加了坚果酱的脆皮巧克力面包的味道，下面是水果酸奶泡燕麦的味道，都不错。”李育谦吃完评价道，又问，“你用什么做的？”

吴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你说的这些。”

“里面真的是面包？那还挺厉害的，这两个头也是一般大。”李育谦真心实意地说，“你真会想。”

吴泽听不下去了：“行了别尬夸了。”

“没有啊，我也没有昧着良心说好吃。”李育谦中肯地评价，“早上那个煎鸡胸肉是真的好吃。”

“哪天还给你做。”不夸了就行，再夸脸皮不够厚了，吴泽起身收拾桌子，“你别拿了，我去洗。”

“我跟你去，陪你一起洗。”李育谦说完放低了声音，“给你讲讲我妈妈的表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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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咱俩还稍微有一点关系。”李育谦边洗碟子边讲起了故事，“咱们不是给我姨婆拍了一组照片吗……”

陪他一起洗是这个意思？吴泽到了洗碗池刚准备干活，旁边的人手一伸就洗了起来，那叫一个熟练！

“你把那个高脚的洗了，我不敢洗，怕水一冲太重就碎碎平安了。”李育谦指挥完吴泽，继续说，“照片我姨婆很喜欢，我妈妈就把全身的一些洗了出来给她看，看完挂在房子里了，我妈妈想着也给表姐、就是我姨婆的女儿看一看，就给她发了一张。”

李育谦妈妈的表姐是个很矛盾的人。她年轻时不想学厨，又在自己的亲弟弟学有所成时抱怨母亲不公；被生父常年冷漠以待，却在父母婚姻生变时站到了母亲的对立面；明明否定母亲的一切成就，这次回来打扮举止学的都是当年的母亲；更别提在长居的国家出了本书，详细描述发生在家中的惨剧为自己塑造神秘美丽、身世飘零的形象这事了。

李育谦妈妈气到说自己：“我就是想问题一时像你爸爸了，觉得你姨婆日子不多了，叶款冬年纪也大了脑袋应该好使一点了吧，给她发了个照片，让她看看，你姨婆年纪这么大了，她做点人事吧——我哪知道会把她招回来！”

李育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爸爸做错什么了。

李育谦客观描述了一下他妈妈的表姐不受全家人待见的理由，又说：“……今天说好像不太合适。”

“没关系你说。”吴泽把他分配给自己的活计干完了，“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我姨婆以前要女儿学厨，女儿不愿意，她就又生了我小舅舅，比我妈妈小十来岁，人很和气又上进，我妈妈很喜欢这个表弟。”李育谦把洗好的碟子放好，“后来我姨婆准备离婚，女儿很不清醒，在家里闹还跑出去了，她就更生气了，坚决要离。我小舅舅可能是想挽回下，做了一顿饭喊父母一起吃，他生父在汤里下了毒，我姨婆刚好有事去接电话，那个人应该就是想报复，拉着我小舅舅喝汤，等我姨婆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本来我姨婆家里有其他人的，都被支开了，那个人还写了遗书，说但凡我姨婆没有那么在乎酒楼，早点回来看一眼，也不会酿成大祸——这个信我妈妈的表姐出自传的时候全部写进去了，我妈妈他们知道以后当然都很生气了。”

吴泽握住了李育谦的手，随后环抱着他无声安慰了一下。

“我没事，就是被我妈妈的表姐说了一顿。”李育谦叹气，“我妈妈特别生气，本来和你家里人视频之后她心情一直挺好的，都被破坏了。”

吴泽一听皱起了眉，问：“说你什么了？”

李育谦回答：“就说我不学厨没出息，在我们家是这样的。”

吴泽来火了：“你怎么不和我讲，我来替你怼回去！”

李育谦凑过去蹭蹭他的脸：“不好的。”

吴泽不赞同地说：“又不算你正经长辈，凭什么说你。”

“我是说你那几天很忙，为这种事打扰你不好。”李育谦解释完又说，“怼倒是没关系，我妈妈都不让我喊姨妈……哦，她回来是因为什么人看到我姨婆现在的照片，你拍的那一套，想要采访姨婆过去的事情，我妈妈喊人把他们赶走了。”

“你别不高兴了。”李育谦觑着吴泽的脸色，“今天说这些事情还是不太对，怪我。”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什么话都没有不对。”吴泽威胁地紧了紧搂着他的胳膊，“以后谁再敢欺负你立刻、马上告诉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