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深渊来(109)

擦洗干净后便直接将碗筷放进洗碗机里, 按下开关进行洗涤、消毒和烘干, 轻便简捷完全是人类之光的发明。

李瓒拍拍手然后起身,回头就见江蘅抱着胳膊靠在厨房门口。他打开冰箱拿出瓶冰水顺便问他:“要不要?”

江蘅:“今晚温度降到20℃以下, 后半夜还有小雨。喝点温水比较好。”他说着就进来煮开水。

李瓒想了想, 觉得刚吃饱再喝冰水,胃有可能不舒服。于是放回冰水、关上冰箱门,看了客厅的周言便同江蘅说起警方现在的调查进度。

“还是需要接触刘承之和林朝期, 最好能有个名正言顺问话调查的借口。”

江蘅:“刘承之出差, 应该会在这两天回来。”

李瓒:“你查过?”

江蘅:“刘承之和林朝期的资料全被我查个底儿掉。”

他偏过头来凝视李瓒,侧脸后边是炽亮的白灯与瓷砖, 而他冷白的肤色与鸦羽般的黑发在这冷色调的衬托下带出浓郁鲜明的冷感。热水壶在他的左手边, 底部小红灯亮着, 壶嘴‘呜呜’叫着、冒出大量白色水汽。

热水正逐渐滚沸。

“他们的原生家庭,高中、大学经历,创业经历和公司发展, 包括私人生活和银行账户。有些是非常隐秘性的,譬如刘承之在外包养小情人走私人账户的钱。”顿了顿, 江蘅笑问:“侵犯个人隐私,李队会不会逮捕我?”

李瓒朝他走来,逐渐靠近,眉眼冷厉得像磨得很尖锐的冰块。

他近在咫尺,只要抬手一环就能将人圈住然后带进怀里,牢牢的攥进来、揉进骨肉里不得分离。江蘅脑海里突然这么想,又觉得以李瓒的性格应该会挣扎、咬牙怒视特别凶狠,一凶狠那眉目便浓烈张扬。

可他挣不脱,因为自己力气比他大,也知道如何凭借手脚牢牢缚住同具力量的男性躯体,就像蟒蛇死死缠住到嘴的猎物那样。

江蘅天马行空的想了许多,而李瓒抬手拿走他身后的玻璃杯。因为一个前倾的动作而几乎整个人仿佛都投进了他的怀抱里,他险些有点克制不住的遵从内心想法将人拥抱住。

李瓒拿到玻璃杯,忽然顿住掀起眼皮直直看过来:“侵犯隐私不归我管。”

他一个大跨步退后,绕到江蘅左手边拿起已经煮沸的热水壶倒了半杯热水,然后再掺点冷水调成不烫嘴的温度。

灌入一大口温水去掉喉咙里的腻味,李瓒说:“说说看,查到什么有意思的隐私。”

人走了。距离一米竟觉得远。江蘅心口陡然飘起怅然若失的感觉,他笑了笑,面不改色的抽出玻璃杯也倒了被热水放在旁边乘凉。

“林朝期是孤儿,刘承之原生家庭比较富裕。他们两是在大学认识,刘承之先追求更为优秀的林朝期。”江蘅弹了下玻璃杯,杯壁里凝结的水珠迅速抖落。“刘承之加入当时还是社团的化学研究所作助理,而林朝期后来为了嫁给刘承之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

“和警方调查结果没差。”李瓒评价。

江蘅:“林朝期作为全职太太和公司法人,实际对公司没有话语权,但是对外形象好。她经常做慈善活动,坚持了5、6年,对外已经是承朝集团有责任、有担当的形象,间接提高刘承之在社会的声誉。”

李瓒:“但他还是出轨包养小情人。”

江蘅:“婚后第二年,公司走上正轨,他就开始出轨。”

李瓒:“林朝期不知道?”

“我也不是什么都能查得到,反正相比起来,林朝期没刘承之那么多花花肠子。还有一个挺有意思的发现,林朝期虽然是承朝集团的法人代表,但她持有的股份不到5%,而刘承之持有的集团股份将近50%。”江蘅:“集团上市后,似乎挺多人惦记林朝期手里的股份。”

李瓒:“他们夫妻关系不睦,是个突破口。”

“还有一件更有趣的事。”江蘅停在这里没说话,端起冷却的温水慢吞吞的喝。

李瓒催促:“你别磨蹭。”

江蘅:“李队,我说的挺多。”

“少跟我这儿讨价还价,我刚才说的也够多。”李瓒把玻璃杯的水一饮而尽,重新倒了九分满然后盛凉。“朋友,现在是表现你诚意的时候了。”

江蘅就爱看他有点儿急切的小模样,比那懒散的大爷状顺眼很多。他也爱听李瓒喊‘朋友’,喊‘朋友’的时候语调微微上扬,听上去好像是在调笑,带点儿花里胡哨、略显暧昧的不正经。

“刘承之最近包养的情人在去年七月份断了,期间没有出现新人,但就在1月份时突然从自己不经常使用的私人账户里汇出一百万。”江蘅说:“收款账户的名字是蔡秀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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