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深渊来(124)

李瓒:“本名叫什么?”

方小彬摇头:“陈三黑喊他阿力,听说名字里有个力字。其他就不知道了。”

李瓒:“有没有照片?”

方小彬:“没有。”

李瓒吩咐季成岭:“问出这名字叫‘力哥’的人,平时出入坑水街哪些场所,再找出这些场所的监控摄像。让他指认出来。”他指的是让方小彬看监控摄像找到人。

陈三黑心狠手辣,出卖他的人绝对活不了。

梅娟命在旦夕。

她是为了帮他们才会被陈三黑的马仔报复,李瓒必须救她。

李瓒:“GT9宾利,限量版豪车,限量生产,价格在300400万之间。你哪偷来的?”眼见方小彬还要狡辩,他干脆利落的说:“你想清楚了再回答,这辆宾利的主人涉嫌一起谋杀案。”

方小彬懵了,忍不住抱头哀嚎自己倒霉:“那辆车是我捡的,就在罗岗山附近一条少有人走的废弃马路。那条马路很多年了,以前经常发现路面坍塌事故就废弃,逐渐长满草和灌木丛。我就在那里捡到这辆车,当时连钥匙都还在,等半天都没人来。我一时心生歹念就开走,车牌号卸下来还在家里,你们可以去找。”

李瓒:“那地方荒废了,你怎么会去?”

方小彬讪讪的说:“那地方幽静,挺多野鸳鸯……我就是去偷看,不打扰人。”

李瓒:“没偷拍?”

方小彬支支吾吾:“我、我没拿出去卖。”

李瓒:“那辆宾利车里的痕迹,你都清理干净了?你没看到里面有问题?”

方小彬摇头:“没有。里面还挺整齐干净,不乱,没血迹。我就想可能问题不大……”

李瓒:“也就是说你其实知道那辆车有问题,但侥幸之下还是偷走了。”

方小彬埋头在手掌心里,心思全被揭穿。

季成岭冷笑:“你倒霉都是自找的。”

李瓒:“把审讯结果都交给老曾,让他协助处理。”说完他就出去了。

一出门,李瓒便寻了个角落给江蘅打电话,将案件进程简单告知,主要是希望他利用自己的人脉找出梅娟的下落。

江蘅正色道:“行。我会尽全力帮忙。”

李瓒:“多谢。”

江蘅笑了声:“李队不用道谢。”时机不对,他再多的话就没说了。“你注意安全,别忘记吃饭。”

李瓒含糊的应了声,他觉得有点不自在。本来这问话就很奇怪,经常发生在亲人和恋人之间。如果只是同伴或同事,关心到吃饭时间这一点上,未免古怪。

再又是发生在两个喝醉酒亲上了的两个男的之间,那氛围真是……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李瓒挂断电话,抬手按住脖子和肩膀处,使劲搓了搓才压下那种自后背而起的奇怪的痒意。

接下来,陈婕说起隔壁扫黄办的大金链哥,他就是梅娟的情人王民斌。王民斌得知梅娟失踪,生死不明,当场冲出来,被刑警压在大厅上还破口大骂,闹出的动静挺大。

“我们劝完了他,他冷静下来,‘扑通’一声跪下来求我们救梅娟。一大男人哭得满脸鼻涕眼泪,也不在乎当时那么多人是不是看他笑话,就求着我们一定要救回他女人。”陈婕脸色发愁:“老大,我心里难受。”

她见了坑水街被迫害吸毒卖淫的女人们,连夜审问出许多桩家破人亡的案件,一夜未睡本就疲惫,再见王民斌崩溃的模样就有些扛不住了。

尤其卫曼君还是联系不上。

她担心卫曼君因卫茗的死做傻事。

李瓒站在走廊的窗户边,望着外头灿烂的日光和蓝天,拍了拍陈婕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当一名刑警,你就必须得管好自己的情绪。你不能把个人情绪带进来,你可以同情憎恨失望但需要懂得适可而止。如果心理承受不住就停手,情绪太剧烈会影响你办案的方向和速度。”

陈婕:“我知道了。”她才刚成为刑警不到一年,经历的几个案件过大,接触的犯罪和凶手太残酷,心理一时承受不了很正常。

李瓒:“案件结束后,去心理医生那里挂个号。”顿了顿,他补一句:“有用。”

陈婕:“好。”

*

下午1:39分。

涉事宾利的痕检结果出来,钟学儒带着人和东西就堆在刑侦办的桌面同他们说:“我看可以请承朝集团老总到我们局里来喝杯特供茶水。”

“在宾利的后备箱发现一张带有血迹的深蓝色毛毯和一些毛发,经检测,血液和长的毛发属于死者关银。”

“长的毛发?”李瓒抓住关键点:“还有短的毛发?”

“对。”钟学儒拿出检测报告,上面拍了图片和检测结果。“短的毛发和长的毛发DNA不一样,应该属于凶手的毛发。还有,痕检差点把宾利给拆了才在后备箱盖的凹槽底下发现一枚男士玉戒,圆形玉石镶金边,和死者太阳穴的伤口吻合。玉戒表侧残留血迹、脑浆和皮屑,内侧则留有凶手一小块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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