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深渊来(205)

刑副支队右掌成手刀利落一划,整装待发的警队立时冲进会所,控制留守在会所里的工作人员,技侦从他们会所内部电脑里调取出所有登记在册的工作人员名单和客户名单。

筛选出来的客户名单基本没问题或没有多大问题,不招嫖、非核心客人,倒是登记在册的工作人员里,有些人知道会所买卖妇女进行调教卖淫并助纣为虐。

刑副支队根据这份名单,将人一一控制住,再从他们嘴里挖出一些核心客人的名单。

只是会所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辛苦一晚能挖出来的料少得可怜。

这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雷霆行动在天边露出鱼肚白时暂告一段落,刑侦同事过来汇报工作,有用的线索几可忽略不计。

刑副支队桌前一烟灰缸里全是烟头,有些没彻底摁灭,白烟袅袅,再多来两根估计就能触动室内火灾报警器了。

“就挖出这么点?”

“全在这里。会所保密级别高,核心客人的联系方式和身份都必须经由老板审核才能进去,所以只有老板才准确掌握这群人的真实身份。这些工作人员接待核心客人时,会用固定的手机号进行联系,全程语音交流,没有见过面。但他们说过,核心客人和会所达成交易时,不在会所,而在春秋豪庭。”

“春秋豪庭?”刑副支队‘bie’一下别开打火机,再次点燃一根烟问:“我记得是在宁安区机场那一带,因为周边有一个湿地生态公园,宜居宜养老,房价高得离谱。”

“是这里没错。”

刑副支队:“有没有问出会所把买来的人藏在哪里?”

“他们都说了,但每个人的说辞都不相同。有人说是在东城区、有人说是新洲区,还有人说是在明湾高速路,路段不同,众说纷纭,而且每个人都笃定自己没撒谎。”

刑副支队一听觉得有搞头,他说:“你把他们说过的话复述一遍。”

这名刑警同志就耐心的复述了一遍,刑副支队陷入深思,半晌从笔筒里抽出圆珠笔写写画画,还让刑警同志再复述,配合着画出线条凌乱的画。

“这画的什么?”

刑副支队意味深长:“路线图。”他起身拉开椅子,顺手把烟掐灭:“走,再去问问。”

**

时间回到凌晨1点,李瓒回公寓,洗完澡换完衣服,江蘅在厨房里给他下了碗云吞面。

云吞面的汤汁是早上熬好存放在冰箱里,里头加了点药材但没药材味,汤汁味道鲜美,鲜虾云吞皮薄爽滑,面条劲道带有嚼劲。

“谢谢。”李瓒道谢,拿起筷子风卷残云的吃起来。

江蘅面前也摆了一碗,还有自调的恐怖酱料。他吃的速度不慢,但行云流水自带赏心悦目之功能。

李瓒心想,大概这就是上流社会有教养的表现。他三两口吃完,把汤喝净,有了饱腹感后便去洗碗,把碗放进碗柜里就去刷牙。

刷到一半,手机响了。

是季成岭来电。

接通电话,听到季成岭在那厢说道:“李队,交通控制中心那边查出王新雨踪迹的监控。他从家里逃跑出去,在马路上甩开追踪的人马就消失了。监控截取到王新雨和追踪他的人马双方汽车车牌进行全城搜捕,王新雨的车在出连枝区的加油站找到,人不见了。监控坏了,追踪不到人。抓捕王新雨的人马是一保全公司里的人,他们称是周博学雇佣他们抓捕王新雨,并且提供了一连串王新雨欠债、偷钱等证据,让保全公司相信周博学抓捕王新雨是为了债款。”

李瓒:“我知道了。”

季成岭:“不继续搜捕王新雨?”

李瓒:“怎么搜捕?”

季成岭语噎,他就是不知道才来找李瓒取经,王新雨的线索已经完全断了。

李瓒:“明天回局里再说。”顿了顿,他又说道:“我知道他会去哪里。”

说完挂断电话,回头见江蘅已经吃完,大碗和酱料碟都干干净净,桌面也没有一点污渍。江蘅这人很注重日常生活的小细节,包括但不限于阳台上的花要严格标量浇水、碗筷永远摆整齐并归纳在原位。

江蘅:“我见过王新雨。”

李瓒‘哦’了声,随即问:“在哪见过?”

“我们第一次相亲的地方。”

“……容我郑重的提醒,那不是相亲。”

江蘅耸肩表示无所谓:“当时他们坐在我隔壁,王新雨是女装打扮,化着丽的妆容。她和一个男的坐在一起讨论他们朋友的死状,那个朋友是车祸丧生的何家实,而男的是被高跟鞋鞋尖戳破大动脉的死者。他们都是同一起连环凶杀案件里的死者。第二次是在明熹心理诊所楼下,匆匆见过一面。这两次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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