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深陷(225)

作者:玉堂 阅读记录

他不着痕迹后退,用口袋里的手帕擦拭,嫌恶丢在墙角的红色消防栓上。

他随即也走近,我目视前方走廊闪烁的灯火,和冯斯乾交颈而站,他看不见我的面容,我却能从大理石砖上的投映看见他侧脸。

“还想引诱我?”

冯斯乾最初是油盐不进,现在是严防死守,他不再默许,不再留余地,直白而冷漠戳破我所有可钻的缝隙。

“我不喜欢被脏东西污染,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注意分寸。”

他说完撤离身体,一秒不耽误。

我深吸气,笑着反驳,“冯董真是自作多情,自从跟了宗易,一直是你纠缠不休,我可从未投怀送抱。”

他冷笑,“林太太有自知之明,那最好。”

第80章 带回家

冯斯乾整理着西裤,他裤脚平整没有灰尘,笔挺垂落在白色皮鞋的鞋面,手指仅仅是虚虚实实地一掸,“我只想提醒林太太,不该你插手,你最好安分点。”

穿堂而过的风拂起我长发,发丝掠过我和他之间,像极了我们千丝万缕的纠缠,我注视着面前这个男人,他眉梢眼角分明清冷无欲,却又用最致命的情欲,在我日复一日没有波澜的生活里,烙印下一段惊世骇俗的情事。

他是我攻无不克的漏网之鱼,是我一场悔不当初的禁忌风月。

我初见冯斯乾便预感到,他不会在灯红酒绿欲望迷失中堕落,我究竟图什么,非要拉他跌进我的深渊。是一时对殷怡的同情怜悯,是贪婪钱财,亦或我注定的劫数。

我此刻媚眼如丝,那颗细细的泪痣在雪白肌肤上轻颤,“冯先生担心我冒险吗。”

他居高临下俯瞰我,“你打算冒什么险。”

我一怔,差点着了他的道,被他挖了底细,我面不改色,“我见什么人,谈什么买卖,还要向你报备吗?”

消防栓上的烟头死灰复燃,在风中忽闪着火光,“韩卿,我对你的耐性,比你想象中要少。你如果想试一试,就尽管惹事。”

冯斯乾撂下这一句,从走廊扬长而去。

我平复了良久,也回到包厢。

沙发上冯斯乾被一对姐妹花包围着,一个黑皮肤一个白皮肤,五官相似,有点像双胞胎,这种陪玩特贵,不是俩人的价码,是三人的价码,而且不打包,不多陪,就二对一,只接待一个客户,一般酒量低体力差的,根本就过不了三轮,能被姐妹俩干趴下,行业里叫双响炮。

我越过他身边,在中间位置坐下,“冯董宝刀未老啊。”

冯斯乾偏头,“老吗。”

我反问,“和二十岁的小鲜肉相比,冯董不老吗?”

黑皮肤的姐姐给他点燃一支烟,他嘬着烟蒂,女郎几乎扑上他胸口,他手臂一横,制止她再靠近,“和你儿子相比,更老。”

我端着酒杯没吭声。

冯斯乾朝天花板吹出一缕雾。

我凑到段誉跟前,“段老板,听闻您与广维银行的行长结了亲?”

他喝高了,大着舌头说,“林太太耳聪目明啊,确有此事。”

我掏出坤包里一枚长方形绒盒,“咱们是故交,遗憾没出席婚礼给您撑场面,这份贺礼段老板千万不能推辞。”

商人最大的特质就是见钱眼开,即使弥留之际了,从天而降一箱子钱,也挣扎揣进口袋里再死,段誉一看我打开盒子,他眼直了,酒也醒了大半。

这款项链是我怀孕五个月时,林宗易去滨城定制的,他在南非买的钻,20克拉的粉钻,雕琢52颗小钻,熔成一条项链。

我手头现有的东西里,它最值钱了,不够稀罕的玩意儿,打动不了段誉迈上我这艘船,毕竟对手是冯斯乾,风险太大。肉不肥,他认为蹚浑水不划算,一旦拒绝,再动摇他就费劲了。

林宗易有得是钱,我不在乎了,我只在乎物尽其用,我要一步步把冯斯乾逼上绝路,无论是情场还是商场,牢牢地扼住他软肋,他的命脉。

段誉搓了搓手,“林太太,您的贺礼太贵重了。”

我笑了,“礼品不贵重,哪能匹配段家的大喜事呢。”

段誉挑住银链,迎向墙壁射下的彩光,爱不释手观赏,“南非粉钻啊。”

我提前铺垫,“段老板瞧得上眼就好,说不准以后我有事相求。”

他连声称是,“我初来乍到,也指望林太太关照,我们相互支援。”

我举杯和他轻碰,一饮而尽。

我放下杯子,朝段老板最中意的一个女郎勾手,她挪到我右边,我问她,“名字。”

女人说,“倩倩。”

我塞进她内衣一沓百元钞票,“灌他酒。”

女人不露声色把钱藏在座垫下,“灌到什么程度。”

我用杯口挡住自己唇形,“丑态百出的程度。记得留影,我要局部隐私的特写,事成另付你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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