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林鹤羽冷哼一声，低声跟楚让还在继续着车上的话题，“你看了分组了吧，九个队循环赛，我们小组赛尽量胜者组出线，避免前期跟中国队碰上……”

“嗯，必须胜者组出去，比赛打得场次越少，这出差错的概率也越小。”说到这个，楚让难得认真，低头跟林鹤羽分析着。

“哎哟你们俩从上飞机就一直逼逼逼比赛到现在，几个小时了吧。听得我怪紧张，能不能缓缓？”小鬼听不下去了，开口阻止。

人群把他们挤得七零八落，林鹤羽皱眉，“你这是典型的逃避心态。”

“啊啊啊啊啊让爷羽神看我，我能要个签名吗？”一个小姑娘奋力从人堆挤到两人跟前，湿透的发丝还贴在脸上，打断对话，“我是你们俩的CP粉。”

林鹤羽难得笑了，“还以为今天来的都是电竞粉丝，还有CP粉呢，你想签哪儿？”

小姑娘从背包里奋力掏出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两人的同框照片，翻到第一页，“就、就签这儿行么？”

林鹤羽对粉丝一向还是温和，他停下步子拿过笔，龙飞凤舞的签下Wing的签名，递给楚让。

楚让一边签着，还恶俗得画了一个爱心把两人名字框在一起，顺口问道，“这些照片能发我工作室的邮箱一份儿吗？留个纪念。”

“可以可以，当然没问题的。”小姑娘猛得点头，偶像钦点，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楚让冲着她笑了笑，“邮箱微博上有，那就麻烦你了。”

“啊啊啊我们也想要签名！！！看这边！！！”旁边的粉丝看到这福利，全部开始往两人身上挤，李牧费力地把两人往酒店大门里推，好不容易才关上玻璃门，一边责怪着，“看你们俩闹得，人心里不平衡了。”

楚让还在那四处点火，冲着门外灿烂地笑着挥了挥手停顿好几秒，才转身走进电梯。

“您这魅力能不能收一收啊？都这么有人气了还互动，我们心里落差大啊。”大萧撑着电梯，吊着嗓子吐槽道。

林鹤羽难得附和地点了点头，“就是。”

天天就知道招蜂引蝶。

楚让笑着勾住他的肩膀，“吃醋了？”

林鹤羽懒地理他，径直拉着行李箱走了出去，撂下话，“一小时后，来我房间开赛前分析会。”

“操！队长真的阎王，这点时间都不放过我们。”小鬼痛苦抱头，“我现在听到分析会三个字就头疼。”

“哎，我还以为今晚能稍微放松一下呢。”大萧悠悠地看着那冷冰冰的背影。

楚让出了电梯跟在后面，慢吞吞开口，“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没事的，本来大家就很看重了，你不说他们心里也有数。”

“我只是不想出任何差错。”林鹤羽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是你唯一一次跟我一起打的Ti，也可能是我最后一次。”

楚让打开门把行李拿进去，问道，“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你打算退役？”

“有这个打算，明年我就24了，电竞选手的黄金年龄早就过了。”林鹤羽沉下眼，从兜里摸出烟，活动了一下手腕，“我之前没跟你说，最近我训练久了，手疼得厉害，我不确定还能坚持多久。”

五年，从18岁到23岁，他的所有醒着的时间都奉献给了Dota2，所有的热血和精力也倾注给了Dota2，没有人比他更热爱，但现实如此，就是打一场少一场。

“手疼？看过医生了吗？”楚让拧起了眉头拉过他的手仔细检查，鼠标手是大部分职业选手都有的通病，也是葬送职业生涯最致命的原因。

林鹤羽摇了摇头，“没有，打完这次比赛我会去好好检查。”

“我就一句话，别强撑，知道吗？”楚让捏住他的手腕，缓慢地揉捏着，“你已经是我心中的神了。”

林鹤羽重重地点头，这比赛，分量太重了。

——

翌日早上八点，小组循环赛正式开始，ZG这帮子人都是嘴上骚骚，真到了上场的时候，比谁都认真。

“我再检查一下外设，妈的，我应该带我以前的键盘，这新的用着手生。”小鬼在旁边嘀咕着，里里外外地试了好几遍。

楚让昨天听说了林鹤羽手疼的事儿之后，马不停蹄地托人买来一个治疗腕带，把人拉到一边，细致地给林鹤羽戴上，低声嘱咐，“里面是中药，有缓解作用，你小心手。”

“队长，手怎么了？”熊猫一秒就发现了这个状况，凑了过去。

“没事儿，戴着增加好运。”林鹤羽淡定地扬了扬手，含糊其辞。

熊猫没多想，顺着他的话，“那我们也人手来一个啊，戴着好酷！”

这孩子真是没心没肺，楚让笑着摇头。